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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嘆了口氣,雖然說在車上睡了很久,可是到了凌晨身體裡的所有器官都運作的最為繁重,安然怎能不累,眼皮幾度垂下,想要睡覺。可是看到還有3/1的路就要到了,還是堅持下吧。

主要的是不堅持不行阿,沒地方給你睡。

快要到了,因為鄉里比較落後,大部分年輕的都出去了,就留下了些孤苦伶仃的老人還有些留守兒童在這兒,根本沒有幾家人願意多出錢來修路。望著腳下的用碎石子鋪的路,呼了口氣,單手提起箱子就往前走去。走向那個實際意義上的家。

可能是因為在Z市待久了,看到家鄉殘舊不堪的瓦房,竟覺得有些陌生。這樣想著,安然狠狠的鄙視了自己。這是自己從小到大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竟然會覺得陌生,真的是不應該。

站在這有些時日的木門前,手抬了幾次都沒有勇氣敲門。原本以為自己早已做好準備回來了,卻不想,還是不能預備好自己的心情。

放下手,算了,還是等他早上醒來開門的時候再進去吧。

從箱子裡拿出本雜誌放在臺階上,安然坐在上面,將頭埋在臂彎裡。實在太累了。得睡下。其他什麼都不想想了。也沒有力氣去想了。

醒來的時候,是木門開啟的那一刻,安然驚的頭一沒穩,從手臂上滑了下去。醒了。

轉身看見久久未見的父親,立馬從臺階上起來,那樣坐太久,血液不迴圈,安然一個大大的踉蹌,還好扶住了箱子,才沒有摔倒。是的,他不會扶自己的。

手臂也酸到不行,有些麻麻的。枕的時間久了點。小幅度的甩了甩手臂。看著面前皺著眉頭的男人,安然深深呼了口氣,聲音有些顫顫微微的喊了聲,“爸。”

眼前這個男人,過的好像比她走之前要好些了。頭髮明顯修理過,不再是亂糟糟,還時常油露露的令安然作嘔。臉上的鬍渣也不像從前那般滿臉都是,穿著打扮也不再那樣邋遢,幾天不換。

一瞬間的,安然真以為自己是不是走錯家門了。要不是他那依舊未變的嘶啞嗓子,提醒著自己,是的,他就是自己將近一年未見的父親。

“我還以為你在大城市裡釣到金龜婿了,不會回來了。”依舊刺耳難聽。早就知道會聽到這樣的話了。從小到大聽到的不少,麻木習慣了。安然不做聲,低頭不看他。

“怎麼?難道是因為沒釣到,回來了?呵呵,也對,你也只適合在種貧困的地方。”

安然深吸一口氣,抬眼盯著他,不卑不亢的說道,“怎樣?說完了嗎?我不知道你剛才說什麼,不過,我也不再想聽,我回來不是看你的!我就回來兩天不會打擾你。”

說完提起箱子經過他身邊往屋裡走去,不再理會他在身後惡毒的謾罵。

走進房間,可以說是就像是個雜貨房,東西擺的到處都是,看來是沒有自己可以睡覺的地方,安然不知怎麼的眼淚就如沒關緊的水龍頭,瞬間滑落。

這連實際意義的家都不算。

她這樣回來,不過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好好生活,既然過的這樣好,自己實在不用瞎擔心,別人是不會理解,也不會在意。

既然這裡沒有安睡的地方,還有哪裡可以容下自己?

擦掉淚水,去阿婆家吧。

提著箱子走到阿婆家的時候,她正在門前折菜,應該是要做早餐。看到阿婆越來越多的白髮,幾乎都看不到青絲了。佝僂著背,緩慢卻也熟練的動作著。

胸口像是有萬根細針密密麻麻的扎滿整個心臟。疼痛到淚水都控制不住。安然放下手中的箱子,緩緩走到阿婆面前,慢慢曲膝,蹲在菜盆前,伸手拿過一根空心菜摘著,阿婆抬眼看著眼前這個哭的滿臉淚水的姑娘,自己竟也淚眼婆娑。

安然撲上去,“阿婆!”,抱住身前的孤寡老人哭的泣不成聲。

從前,她還可以抱著安然,哼著她們那年代哄小孩的歌哄著安然入睡,如今的現在,也只能被安然攙扶著行走。

歲月靜好,請願保佑我最親愛的唯一親人。

吃過飯,洗了澡。疲憊不堪的安然實在熬不過了,跟阿婆說了聲,就沉沉的睡去。手機因沒電關機了都沒管。

只是可憐了在遙遠的Z市打了幾百個電話都是冰冷無溫度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著急到差點把手機摔了。

肖辰晨悠悠的坐在沙發上架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喝著他最愛的可樂。

“我說易希,你不要急,也許安然是手機沒電,又沒地方充電才關了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