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禁地合在了一起,無力癱了下去。
刃默默看著他做這一切,直到樂樂的呼吸聲均勻傳來,他才看向那一直微笑的樂師,笑容冷淡疏離:
“一開始我還不是很確定,沒想到真的是你。你中了師父一掌居然還能活到今日,也算命大了。”
“那老婆子當然想我死,只是,我只按我自己的方式做事,生死也一樣,我一定不會木偶一般受人擺佈。”他微笑著走到夕舞身邊,摟住她,頭靠在她肩上,像個撒嬌的孩子。
“所以你就拖著這個實際上早就支離破碎的身軀,靠著吸食活人的元嬰苟延殘喘地活下去嗎?”
“至少,我還是我自己。”
夕舞還沒從那震驚中回過神來:“刃,就是那個以離花為聘娶公主的刃?怎麼會?主人,他怎麼會是你的師弟?”
“你以為他真是什麼‘神之使者’嗎?那不過是老婆子欺世盜名的謊話罷了!”煌的唇就在她的耳畔吐著熱氣,蠱惑而曖昧,柔和的眼波中卻有著隱隱流動的邪戾,“他,不過和我一樣,自私、冷漠、嗜血、好戰,是個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呢!不過,你很好奇吧,為什麼是這樣的天差地別!”
他唇角揚起,笑得更加妖異:
“那一次,我們穿過百鬼結界,老婆子練功岔了氣,身上的邪氣引來了無數魔物,我們身陷重圍危險萬分,最後關頭,我用幻術自保全身而退,而他,卻擋在前面血戰到精疲力竭。結果——”
第一舞姬7
“而他,卻擋在前面血戰到精疲力竭。結果——”他的笑多了幾分自嘲,“那不過是那老怪物給我們的一次試煉,他透過了,我,就是這樣的結局。”
刃看著那魅惑到極致的男人,唇邊仍是冷如清風的笑,繼續問道,“師父知道你還活著嗎?”
“知道又怎樣,她是不會為了我輕易來皇城的。你知道的,皇宮裡有讓她忌憚的東西。”
他看著自己的師弟,也笑著,“你呢,為什麼出宮,又是為了老婆子要的東西?她還用取王位奪天下那一套敷衍你嗎,要取王位奪天下那還不簡單?如果我是你,走到了這一步,我一定會乖乖娶公主,安安分分當駙馬爺,等到加梵王百年以後再順理成章地繼承王位,至於那個老婆子,我管都不會管她!不過……”他眼神一暗,突然停了下來,摟住夕舞的手陡然收緊。
“怎麼了主人?”夕舞立刻察覺不對勁,她馬上反手抱住他漸漸下滑的身子,明白過來,“你還沒有吸到元嬰,又撐不住了嗎?”她抱著他,突然向刃跪下,“求求你救救他,你是他的師弟,你一定有辦法,求求你!”
不過是一瞬間,那絕美的容顏便如同花一般枯萎,他面色慘白如死,眼神渾濁暗淡,披散的長髮迅速灰白,但他卻笑了,唇角微微揚起,淺笑中是說不出的譏誚:
“夕舞,我早就說過了,他跟我一樣,都是冷漠自私的傢伙,不會白費力氣在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身上,你,不用那樣求他。”
刃微笑著靠近,二指按上了他的膻中穴:
“煌,你錯了,我們是師兄弟,這樣的情分我怎能袖手旁觀,我自然會幫你——徹底解脫!”
那樣陰測測的話聽得夕舞一個激靈,想也不想立時出手,一掌格開他點向膻中穴的雙指,片刻之間,她已經變換了數種手法,手掌翻騰如疾風幻影,擋住了他凌厲而來的殺招。
“這一招‘幻雲手’煌還真是教得好啊!只是,可惜了這一隻手!”他說這一句,掌風觸及到舞姬手腕,突然加勁,一觸便退,就聽一聲脆響,夕舞尖叫一聲驀然撤手,而那手卻從腕處軟軟垂下,再也直不起來了。
舞姬忍著斷手的劇痛猛然撲在煌的身上,仰頭直視著似笑非笑的男人,眼中是毅然決然的堅定:
“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一定不會的!”
那樣的眼神,那樣即使身心俱毀也絕不退讓的眼神讓他微微一震,他忽然有些明白了,不禁笑了出來:
“你喜歡他?”
她沒有回答,只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全身都戒備著,提防他突如其來的襲擊。
他卻沒有再動,只是一徑笑著:
“放心吧,他現在對我沒有任何威脅,我不會白費氣力的。況且,就算我不動手,他也撐不了多久吧,他的血脈已經枯竭,沒有元嬰續命,挨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你真的不會再出手?”夕舞看著他,不知道該不該信這個不可琢磨的男人,然而,她懷中的軀體已經漸漸萎靡,她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