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兒往上一翻,小久姑娘對自家大嫂這種赤裸裸的明騷暗賤行為又無奈又無語。
不過,最後,還是笑著和謝銘誠屁顛屁顛地走了。
春風得意馬蹄疾,如此幸福,著實讓連翹也跟著笑得歡暢。
要不怎麼說還是現代社會好呢,這事兒要是換了古時候,下聘,過禮,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安床,迎親,洞親,等兩個人真正睡到一起,都不知道得猴年馬月了。運氣好還能找著一個能瞧對眼兒的人將就過,運氣不好的嫁吃雞摸狗眼的,也得抱著走。
……
飯後,連翹滿肚子苦水地陪著兩個好動的小屁孩玩了一會兒,便深感要做一名資深家庭婦女的實屬不易了。
雖說沒有父母在身邊兒的衛舒子沒有平日裡那麼嬌氣愛哭了,不過怎麼都感覺有些悶悶不樂的,逗他玩,給玩具怎麼著都不管用。
天!這才只是他離開父母的第一個晚上。
到了睡覺的時候,他壓根兒就不肯好好睡,瞪著兩隻可憐巴巴的大眼睛盯著她,抱著就不放手,那可憐見的小樣子,瞧得連翹的心揪得慌。
好不容易才哄睡了他,等她再回到臥室時,那感覺,簡直就是精疲力盡。
到底懷孕了和平時不同,她現在覺得自個兒的身體越發容易疲勞了,再加昨晚上沒有睡好,現在一進屋,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上下眼皮都在打架,恨不得直接撲到床上,裹在裡面兒就不再動彈。
這困勁兒,將她原本想趁晚上的時候好好審問火哥的精神頭兒都弄沒有了。
癱軟在床上,渾身發著虛軟,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呵欠,腦子裡便暈暈乎乎的了。
被窩啊,真愛你!
現在她只有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要求,吃飽穿暖睡舒服,日子就不錯。不過,這一切都必須要建立在火鍋同志也在家的基礎上,她沒啥可擔憂的煩心事,心裡便美得不行了。
好吧,她的人生,太沒追求。
眼兒剛一閉上,火哥便端著一杯溫牛奶進來了。
緊抿著嘴,男人挺拔的身影透著一種逼人的壓迫感,他一言不發地走了過來,將裝牛奶的杯子放到床頭櫃上,彎下腰拉了拉她的被角兒。
“連翹,起來喝杯牛奶再睡吧。”
迷迷瞪瞪地掀了掀眼皮兒,連翹認真地擰著眉頭注視著面前的男人,冷峻的面容沒有絲毫改變,歲月在他臉上都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俊朗得人神共憤的五官還是平靜地組合在一起,沒有洩露出來半點兒不同。
眸子,沉寂。
眼神,平淡。
可是,就是怪異。
想與周公約會的心思立馬被驅散了不少,她瞪大了一雙迷濛的眸子望他,特想從他那雙鷹隼般沉寂的眸子裡分辯出一點什麼來。
然而,那雙黑眸裡,除了似乎始終凝結在一起的固體冰,什麼也沒有。
撐起自己的身體,她坐起來靠著床頭,飛快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火哥,你今兒到底怎麼了?怎麼感覺你三魂六魄少了一半似的。老實交待,被誰給勾走了!”
將牛奶遞到她手裡,邢爺大手順便替她順著頭髮,寵溺的動作,溫暖而乾燥的大手,一如既往的鎮定,可是明顯迴避了她的問題。
“沒事兒,喝完你早點兒睡,瞧你困得那樣兒。”
連翹是誰啊?
豈是他三兩句話就能糊弄過去的主兒?邢爺這當兒的形象在她心裡,完全就是敷衍和託詞。她原本就不是一個脾氣特別溫順的姑娘,這時候見她這男人陰陽怪氣,不冷不熱的臉能舒服麼?
心裡壓抑了好久的煩躁,‘騰’地就升了起來。
眼波流轉之間,她笑了。漂亮的笑靨熠熠生輝,可是說出來的話就沒多有動聽了。
“邢烈火,有事兒你就說事兒,見天擺個臭臉兒給誰看呢?”
見她急了,邢爺眉頭一皺,心裡立馬就慌了。
懷孕的女人,絕對不能動氣,這個他心裡是當教條記著的。
接過她手裡的杯子,他長臂一伸便將她的身體撈過來攬住,整個兒的鎖在懷裡,將牛奶喂到她嘴邊,聲音柔軟了許多,“傻妮子,千萬別動火。我沒什麼事兒,也不關你什麼事兒,乖乖喝牛奶。”
連翹鬱結了。
什麼叫不關她的事兒?他們兩個人不是夫妻麼?
夫妻是什麼?
連翹憤慨得直想拉著他一起去撞牆,但心裡也明白,吵架解決不了問題。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