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真理。
做軍嫂,真的很難。
像她這樣男人還能天天回來的,已經算好了。那些常年連面兒都見不上的女人,如何能夠受得住寂寞,忍得了孤獨?
窗外,震聲欲聾的雷聲,噼啪作響的閃電……
擁著被子坐了好一會兒,她想了又想還是慢慢地撐起身體,爬過去拿過床頭櫃上的電話來。
按鍵……
嘟……嘟……嘟……
☆、130米 以後一定乖乖的——
嘟……嘟……嘟……
電話撥了好半天,始終沒有人接聽。
想到那個惡夢,連翹心裡突突的,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產生,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的撥了紅刺總部值班室的電話。
好在,這次電話嘟聲之後不過兩秒,就有戰士接了起來。
“喂,你好!”
深呼了一口氣,連翹儘量壓抑著自己狂亂的情緒,將出口的話問得平靜而婉轉。
“麻煩你,我找一下邢烈火。”
能夠直呼邢烈火名諱的女人實在少得可憐,甚至可以說就此一家,別無分號,所以下一秒,電話那頭的戰士公式化的聲音立馬就輕緩了下來。
“哦,是嫂子吧?首長昨晚上去機場了,現在不在總部。你可以打他的手機。”
去機場了?!
他去機場還能幹嘛,難不成是真的要走?
腦子裡一陣激靈,她不期然的就與那個夢掛上了勾,心裡更是糾結萬分,悻悻然說了句‘謝謝’之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好半晌兒回不過神來。
按理說,火哥昨晚上去機場,如果是要走不可能不和她說一聲兒啊?!
如果他不走,怎麼著也該回來了啊?!
丫的,真是奇怪了。
扭頭望了望牆上的掛鐘,現在已經是凌晨六點了。
到底什麼情況?
現在的心情下,她再沒有半點兒睡意了。慢騰騰地踱到窗戶跟前兒,拉開了窗簾,望著窗外黑洞洞的天氣和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的暴雨噼啪作響地掃蕩著景裡院子裡的花草樹木。
沉重,還是沉重,沉下去就沒法兒提起來的重量。
大自然,多大的威力,人力在它的面前,渺小得簡直不值一提。
她無奈又無助地杵在那兒好一會兒,又起身找了本兒孕兒書籍來看,瞪著書頁兒老半天,一個字都沒往腦子子裝。
坐也不安,站也不安,似乎火哥不在,事事都不安。
男人和女人,一旦愛上了,相處久了,便成了彼此生活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如果哪一天,某一部分沒在身邊兒,另一部分就會像她現在這樣兒,整個兒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般——
飄的,心沒著沒落的。
又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之後,臥室的坐機電話終於響了起來,她從來沒有哪個時刻有過這樣的感受,那單調的鈴聲,竟然也會是如此的動聽。
不過一瞬間,她就歡快了起來。
將電話接起來一聽,果然是火哥。
一個人的空間裡,很是安靜。當聽筒裡傳來他低啞又磁性的嗓音時,連翹覺得今兒尤其的好聽又性感,可是,仔細聽又似乎帶著一絲疲憊。
“連翹,我聽值班室的接線員兒說,你找過我?”
“嗯,我就是問問,你還好吧?”
“好。”他沉聲答道,不等她再問,接著便解釋道:“昨晚上臨時有點事兒,怕吵到你睡覺,就沒給你打電話。”
“唔……這樣啊,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略略放下心來,連翹隨口又問:“火哥,你不會去抗洪前線吧?”
“現在不會,接下來得看形勢。”
“哦。”
說完,那邊兒沉默了。
不知道為啥,這樣兒的對話讓連翹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以前火哥忙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可是很少這麼悶聲悶氣的,似乎有什麼事兒瞞著她似的。
女人的心,總是敏感的。
攥著電話線兒,她撅著嘴便問出了口:“火哥,你昨晚沒回家,我想你了,你沒想我麼?”
“想。”
淡淡的一個字,回答得到是蠻快。
可是連翹心裡莫名的抽了抽,覺得有些生硬了,下一秒,又替他找到了答案,大概是他真的太忙太累了吧!畢竟前方數幾十萬官兵在搶險,這時候他應該也沒什麼心情談情說愛。
於是,她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