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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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天兒還沒有亮,連翹就半眯著眼兒醒來了。
手,腳,指尖兒,微微動了動,她舒展著自個兒的胳膊和腿兒,幾秒後才發現渾身光滑滑的,憶及昨夜的激情,她臉上以秒的速度發了燒。
轉過頭一看,枕邊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心裡頓時一涼,他就這麼走了?
突然看到空掉的床榻,昨晚上初聞他要走時的小小興奮頓時就沒有了影兒,她心裡慌慌地跳下床來找到了睡衣套上,三兩步跑過去拉開房間門兒就下了樓。
那動兒,快得就跟打仗似的,
可是,房子裡空蕩蕩的。
樓道里沒有人,餐廳裡沒有人,大廳裡也沒有人……
她不禁撫額,走了!怎麼一回國就睡得這麼死?他啥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心裡煩亂了。
有些垂頭喪氣的低著頭上了樓,她進了洗手間準備梳洗好了就去為三七準備早餐。
哪料到一推開門,卻看到火哥正在裡面刷牙……
心裡一悸!
看到他挺直的背影,她心裡猛地湧上一股說不出來的衝動,也許是快要分離的原因,她飛快地從身後緊緊圈住他健碩的腰,把自個兒的臉貼在他背上,磨蹭著,輕輕磨蹭著,像只撒歡兒的小動物。
“我以為你走了……”
火鍋同志半眯著眼,面目含笑,一副享受得不行的樣子,快速地刷好牙,他抽下毛巾擦了擦臉,戲謔地問,“怎麼著?捨不得我了吧?”
“嗯。”連翹沒有否認自己的情感。
沒有失去和分開過的人,永遠不能體會那個中的滋味兒。
低悶地笑了聲,火哥回過身來就緊緊地抱住她,愛憐地颳了刮她的鼻尖兒,眸底光芒滑過,低聲兒疼愛地說,“寶貝兒,過一段時間,爺帶你旅遊去!”
“旅遊?拉倒吧!”
撇著嘴,連翹可不相信他會有時間去旅遊,他那日子整天排得滿滿的。
“呵呵……”雙臂收了收,邢爺更緊的抱住了她,俯下頭來無聲地吻她的臉蛋,那神情比哄三七的時候還要憐愛幾分,“下個月,我要去各大軍區的特種部隊視察和檢閱,全國各地都得跑一遭,可不就是旅遊了?”
“你要帶我去?”連翹蜷縮在他懷裡,笑得像個孩子。
全國各位,多稀罕人啊,女人麼,都是喜歡到處玩玩看看,見見祖國風光的——
瞧她笑得那傻樣兒,邢爺不禁淡淡咧嘴,“傻丫頭,你不樂意?”
“樂意……”
邢爺笑了笑,黑眸流轉間熠熠生輝,那笑容說不出來的迷人,“不過,到時候你只能以我的機要參謀的身份跟著我。”
輕‘哼’了一聲兒,連翹仰著臉惡趣味兒的瞪他,“喲,怎麼著,首長大人怕被人笑話帶著媳婦兒幹革命?”
揪了揪她的鼻子,邢爺寵溺地說,“知道就好,老子就是太縱著你了,改天非得好好打一頓不可。”
“昨晚上誰說的,要好好疼我的?這會還不甘心了!”
“傻瓜!”喟嘆一聲,火哥抽出手來,抬腕看了看時間,然而仔仔細細地替她理了理睡衣,低下頭又吻了吻她的臉頰:“連翹,我走了,三七上幼兒園我讓大武接送了,你不用操心。”
‘我走了’三個字讓連翹心裡格外的不舒服,可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路上小心。”
拍了拍她的臉,邢烈火轉身拉開了門兒,可是剛要跨出去又頓住了腳步。
1,2,3……
幾秒後,他忽地一轉身,將錯愕著瞪大眼睛的女人按在門板上瘋狂地親吻,那炙熱的吻持續了老半天,他才終於戀戀不捨的走了。
站在空蕩蕩的洗手間,連翹摸著餘溫猶在的嘴唇,回憶著他帶來的幸福味道,怔愣了很久,很久……
心裡默默的唸叨著——
對不起,爸爸,你會不會怪女兒?
對不起,女兒沒有辦法,完全沒有辦法拒絕他的情感,也沒有辦法拒絕自己的心。
爸爸,如果錯過了他,女兒的人生和生命通通都會失去意義與光彩,就當是自私吧,就當女兒不顧父女天道吧,自從愛上了這個男人開始,就註定了這一生都逃不掉這情網了。
他太特別太亮眼了,自從沾上了他這輩子就變得非他不可了,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