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狠角色。
何況,火哥說過,他倆曾經是戰友,一起經過殘酷特種兵訓練過來的,當然不是好相與的。
念及此,她僅僅只是淡笑著,他不說話,她便也不說話,因為摸不準他的想法。
四目相視,長久的沉默,沉寂時的逆流氣壓充斥在空氣裡。
時光最無情,曾經的戀人,如今面對竟是這般光景,不得不令人感嘆生命的無奈與戲劇性。
易紹天深邃的目光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落在她嬌小的身上,在夜色的餘暉裡,他高大挺拔的身子竟有些許的僵硬。眼前站著他心愛的女人,幾個月前還總是暖暖地叫她天哥的女孩兒,幾個月後竟成了‘敵軍’,世事該有多麼荒唐?
目光裡的情緒明明滅滅,最終,易紹天還是淡然地先開了口:“翹翹,你是選擇陣亡,還是俘虜?”
這啥買賣,還能討價還價!
牽唇一笑,連翹表情很淡定:“那得看易處長的決定——”
嘴上應承著他,她的腦子卻在飛速的運轉著!
放棄,認栽?
no,no,no,那還是連翹麼?任何時刻,任何情況下,她都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眼睛直視著易紹天,眼角的餘光卻在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時候,她注意到在她的右手方是一個長著高高雜草的草叢斜坡。
死馬當成活馬醫,滑下去,利用那短暫的掩蔽,溜吧!最壞的結果跟現在也沒區別!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頃刻之間,她便迅速做出判斷,不等易紹天反應,疾風般側身往右手方一撲——
靠之——
結果太特麼出乎意外了,原以為是斜坡的那個草叢下,竟是藍軍早已經挖好的戰術陷井。
嗗碌碌……
嗗碌碌……
跟塊兒石頭似的,她的小身板直接就掉進了那個陷井裡。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抬頭往天上一望,根據上方透出的微弱光線目測,大概估計有四五米高——
飛上去吧?!
咳,特種兵又不是空中飛人,而她的背囊已經被她丟棄了,渾身上下除了自己的兩隻手爪子什麼都沒有了,無法藉助任何的器械,她只能像只井底之蛙一樣。
瞪眼兒望天。無語。
撲騰——嗗碌——
又是一陣聲音響過,陷井的黑暗裡掉下一個東西來,她不用腦袋想也知道是易紹天跳下來了。不過麼,她卻搞不明白這男人的心思。
“喂,你幹嘛?”
“下來陪你!”
四個字在狹小的空間裡蕩著,有著空曠的迴音,聽上去他的聲音悶悶的。
無奈地翻著白眼兒,待眼睛適應了黑暗,連翹才依稀看到杵在她跟前的男人,那全副武裝的輪廓還是一如既往的俊朗,不用看得很清楚,她也能感覺到望著自己那雙眼睛裡所透露出來的憂鬱。
這,正是她當年極其迷戀的所在。
不管怎麼說,事實上,易紹天的確是一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只可惜,如今這些對連翹來說都不存在了,在這個男人以那種最讓她心碎的方式出現在視線裡那一刻,不管他是自願還是非自願,不管其中究竟是多少糾葛,依連翹的性子,心裡並再也容不下他了。
而這點,也是易紹天所深知的。
沒錯,她是一個驕傲且固執的女人,她可以諒解易紹天當日的所作所為,卻永遠也不可能再接納他進入自己的生命,親眼所見的那件事兒,永遠都不可能在腦子裡抹去。
但是連翹不是一個裝模作樣的女人,也不喜歡對著除了火哥之外的男人矯情,過去的事兒不喜歡再翻舊帳,於是,清了清嗓子,她直接就問了:
“我說易處長,你的邏輯思維是不是出了點兒問題?按道理,你不是應該丟根繩兒什麼的下來?”
“如果拉你上去,你是做俘虜呢?還是要陣亡呢?”
“……這又有啥不同?”
目光爍爍地望著她,易紹天的聲音裡竟帶著淡淡的笑,“我不想俘虜你,更不想陣亡你,又不想落下不作為的罪名,索性自己也掉到陷井吧!”
聽著他輕鬆的話,連翹不置可否。
大概是女人的通病,看到如此深情款款的易紹天,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在腦子裡將他和火哥進行了比較……
外形,氣質,品質,各個方面下來,她覺得雖然火鍋同志是一個披著正經首長外衣的大土匪,實則是個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