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圈住她的身子,彷彿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權。
再之後,銅鏡蕩起一波接著一波的浪頭,所有的畫面都消失了,只留下素素一張模糊的臉,扎著馬尾辮,脂粉未施,臉因為沾染了些塵土,再加上流了汗,黏糊糊的樣子。
素素看著銅鏡裡出現的這個畫面,覺得眼角溫潤,不知道為什麼鼻子卻是發了酸,漲漲的,很是難受,一滴淚水毫無徵兆地脫離眼眶流了下來,滴落在棺槨內的那具骷髏之上,瞬時,銅鏡、鳳冠霞帔、屍骨,這一切都幻化為綠瑩瑩的螢火,從棺槨中浮出來,旋繞在她身側,開出一朵盛大的花,哀鳴著素素聽不明白的話語,那一片螢火化作一個男人的樣子,看不清面貌,然而她卻是很清楚地知道,他不是之前出現在銅鏡中的醇塬,“素素,倘若你要走,便把我的心帶走吧。”她的心底忽的冒出了一句悲愴綿綿入骨的話語。
素素掙扎著醒過來,枕巾已是濡溼一片,印在臉上,涼絲絲的,多麼荒唐的夢啊,一個七天前已經和她分了手的前任,竟然潛入了她的夢中,還拜了堂,而她竟然對著醇塬說,“我不愛你了”,真是所謂的陰魂不散嗎?亦或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素素起了床,走到衛生間掬了一捧涼水,撲在臉上,決定要重新開始。
於是便取出化妝包,淡掃蛾眉,走到辦公室,卻發現所有的人全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就是從古代穿越而來的人一般。
“白素素,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對蘇醇塬死纏爛打的,你不過是一個過了氣的前女友。”一張囂張的臉出現她面前,畫著濃郁的妝容,素素一看,原來是蘇醇塬的現任,她嘆了一口氣,自己都沒有跑到她那邊鬧騰,她倒好,竟然這般跑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張牙舞爪。
素素拿起手機,撥了一串早已爛熟在心中的數字:“蘇醇塬,麻煩把你家的瘋婆子領回去,我這邊還要上班呢。”然後利落地收了線,坐到位置上,想著方案應該怎麼做才能更完美一些。
“白素素,你丫怎麼說話呢,說誰是瘋婆子呢!”有些人,並不是你不想理會,便不會來打攪你,就譬如,眼前這個鼻孔都是朝上的女人,“你信不信,我分分鐘都可以讓你滾蛋。”
素素蓋上資料夾:“那你想要怎麼樣?溫小姐。”
“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以後但凡我出現的地方,你都要自動離開我的視線,gotit?”
瘋婆子溫小姐身邊此刻多了一個他們部門總監,也只是冷冷地瞟了素素一眼:“白素素,和人事部結一下這個月工資吧。”然後便甩了一個生冷的背影給她。
呵呵,這個前兩天還握著她的手對著她說:“哎呀,素素,虧得有你啊,我們這個CASE才能接下,你真是我的福星。”而今天,卻是連一眼都不樂意看她。素素總算是領會到了什麼是見風使舵,人情炎涼。
“白素素,跟我鬥,你還沒有這個身價!”溫湪在伏在她的耳畔惡毒地吐出了在心中醞釀了很久的話。
素素只是平靜地關了電腦,看了一眼平時姐妹、兄妹情深的同事,此刻每個人都是躲在桌子擋板之後的,裝作忙碌的樣子,哦,原來這就是他們說的“兩肋插刀”啊。素素也懶得整理自己的東西,當下拿了包,就走出了辦公室,高跟鞋敲在大理石上,發出孤傲的“咔噠咔噠”的聲響,高挺著脊樑,一步一步,帶著自己僅存的驕傲走出了這一間曾經承載了她的夢想,她的熱情的辦公室。
然而,那個溫湪卻是不想白白錯失這個折辱她的機會,反而是甚為囂張地攔截了她的面前,雙手抱胸:“白素素,走那麼焦急幹什麼?你還沒對著我和醇塬道上一聲喜呢。”
素素只是面無表情地瞟了她一眼,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想要繞過她,卻不曾想到溫湪卻是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她的右手:“白素素,記住以後見到我,就要離我三丈之遠,我看著你這張臉感到噁心。”
素素很惱怒,心頭的業火滾滾翻起,想到這般的結果,再看了看溫湪那張甚為囂張的臉,罷了,大不了以後便不在S市混了。於是她手腕一轉,便妥妥地將溫湪的手抓在掌心中,然後狠力地一轉,只聽得“咔嚓”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脆響聲,溫湪發出殺豬似的慘叫聲,割碎辦公室的平靜,素素溫柔地撩起垂在她耳邊的一縷碎髮,“溫湪,應該是你見到我要退避三舍。”素素在她耳廓邊輕輕地吐出這句話,在外人看來,似是情人間的呢喃。
端坐在格子間的職員都被這個變故給嚇傻了,總監剛想邁出腳步去抓素素的身子,然而下一秒鐘卻想到了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