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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己視如珍寶的男子罷了,那些富貴繁華或是滔天權勢不過是過眼的煙雲,轉瞬即逝,只有身邊的人才是真真切切存在著的,並不是鏡中花水中月。”

十一,計策

“視如珍寶?”楊翠翠嗤笑了一下,“那倘若一個男子摧毀了那個將你捧在手心上肆意疼愛的男子呢?”

素素默了一番,原本以為不過是以為楊翠翠看不上這個海盜頭子,被他強行擄來了當壓寨夫人罷了,卻是沒有想到,這中間還隔著這麼一層,原來是一出虐心的三角戀,也不知是哪個男人這麼悲催,竟然被王程惦記上了。

素素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若是如世人眼中所看到的那一番,楊翠翠和王程兩情相悅,愛得死去活來的,倒還好說,難不成,現在是要挑撥離間,火上澆油一番?

“須菩提。於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見不。不也。世尊。如來不應以具足色身見。何以故。如來說。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須菩提。於意云何。如來可以具足諸相見不。不也。世尊。如來不應以具足諸相見。何以故。如來說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諸相具足。”楊翠翠唸完了最後一段經文,便虔誠地跪在蒲團之上叩拜了三記,然後站了起來。

“世人皆被黑暗遮掩住了雙眸,只認得其一,並不探究深藏在內裡的其二,人云亦云,便成了現在的這一副場面,所有的人都以為王程是如何地愛我,卻不知曉正是他對我的所謂的愛,成了我永生的桎梏,與不敢觸及的噩夢,如果有的選擇,那我寧願只做江南青樓中的女子,天天沉浸在笙歌之中,而不是這一具行屍走肉,只能懷著滿腔的恨意,卻無法下手。白姑娘,你可體會過每日每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仇人在自己身邊出沒卻是連著一點法子都沒有的無力感?”

楊翠翠撥動著手指中的佛珠手串,小葉紫檀散著幽幽的香氣,許是因為楊素素時時轉動著,那一顆顆珠子被摩挲地十分光滑圓潤。

“我自小因為家裡貧窮,不過滿了五歲,便被爹爹賣入了水夢一色之中,媽媽見著我有幾分姿色,便有心將我養成頭牌,以便日後好成她的搖錢樹,我自十三歲破瓜以來,到一十九歲,七年之內,不知被媽媽安排著歷過了多少公子王孫。其中不乏情迷意蕩,被媽媽弄得破家蕩產的富家公子。是以院中傳出四句口號來,說的是:坐中若有楊翠翠,斗筲之量飲千觴。院中若識楊翠翠,千家粉面都如鬼。然而在我身邊來來去去盡是些油嘴滑舌之人,卻是沒有一人能真正入了我的眼,那些個一擲千金說什麼愛我永不變心的男子個個都不過是看中了我的姿色,沒有一個人願意在意我是否願意像是一隻金絲雀一般被關在籠子何總以供他們賞玩。原本以為就這麼一輩子算了,卻沒有想到,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阮郎便出現了,我二人情好愈密,朝歡暮樂,終日相守,如夫婦一般,海誓山盟,阮郎出身高貴,他的父親乃是上都護金紫光祿大夫,得知兒子日夜浸泡在水夢一色,日日笙歌,自是不滿,連著寫了三封書信,催著他回家,然而,那時的阮郎與我正是如膠似漆,便終日延捱,本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態,和我終日纏綿。後來聞知老爺在家發怒,再加之囊篋漸漸空虛,手不應心,媽媽日漸怠慢,時常叫我將他打發出院,我自然是不肯的,於是媽媽便罵起了阮郎,'我們行戶人家,吃客穿客,前門送舊,後門迎新,門庭鬧如火,錢帛堆成垛。自從那李甲在此,混帳一年有餘,莫說新客,連舊主顧都斷了。分明接了個鐘馗老,連小鬼也沒得上門,弄得老孃一家人家,有氣無煙,成什麼模樣!'阮郎是心高氣聲之人,再加之自小被捧在手掌心上,哪裡受過這等欺侮,於是便收拾了包袱,想要回府好好與老爺說上一番,待他勸服了老爺後,便來水夢一色中,替我贖身,然後再將我迎入府中……”

不必問後續如何,素素都能想出是怎樣一個結局,上都護金紫光祿大夫又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兒子迎娶一個在青樓中以賣笑為生的女子?縱然是取回來做妾可能性恐怕也是微乎其微。

楊翠翠頓了頓:“只可惜天不遂人願,我還未等來阮郎,卻被這殺千刀的王程給惦記上了,媽媽硬是要我接客,可是,我早已是阮郎的人了,又如何能在不在我身邊的時候,重操舊業?於是她便破口大罵,別人家養的女兒便是搖錢樹,千生萬活,偏我家晦氣,養了個退財白虎!開了大門七件事,般般都在老身心上。到替你這小賤人白白養著窮漢,教我衣食從何處來?有一日,竟將我藥昏了,送與了王程。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做了對不住阮郎的事,於是便想要這麼一死了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