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漸漸的天地似乎都變成了一片血紅;她疼苦的倒在地上掙扎著。
然後她便看見自己被人和元嵐葬在了一處;小小的土堆;血紅色的泥土;還有屍肉腐爛的氣息。一片令人不適的血霧濃濃瀰漫;待霧氣稍散些,她又看見了元漓,她擁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纏綿,交織在一起的兩個人瘋狂極了,嬌吟不斷;隱約還夾雜著女孩細細的抽泣聲。
她咬著唇迷茫的走近了些;想要看的更清楚;卻在那個哭泣的女孩轉過頭之際;嚇的跌倒了。那熟悉的眉眼,哭個泣不停的人兒,竟然是她自己!
那絕望的目光……
突然,那雙死盯著她的眼睛不再空洞流淚了,只一瞬間便是鮮血四濺出,七竅開始血流潺潺。而元漓就站在她的身邊,陰笑陣陣的猙獰說到。
“這才是你的下場。”
“啊!!”
“心魔若定,六境清明,無懼無殤……”
初初睜開眼睛,一身冷汗乏力的元姝虛弱的看著坐在榻沿上的男人,逆光朦朧間仙骨風情隱約,音如箏鳴,眸色深沉若淵卻淡然沉寂。方才噩夢中驚醒的她,在看到萬逐淵的眼睛時,狂跳的心房竟然慢慢平靜了下來。
偌大寢宮中出離的無旁人,見她醒來,萬逐淵只淡笑著取下了她頭頂上的金針,動作輕柔似是潑墨水畫般,針針收入棉錦中。末了,還拿了案幾托盤中的巾帕為她擦拭了額際的汗珠。
“……國師?”
對於這個只見過寥寥數次的萬國師,元姝雖然是莫名感覺親切,卻也不敢隨意接近。第一眼見到這人她便有一種異樣,如今近處,才發現這人似乎與生俱來帶著某種魔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就像春風般和煦,暖暖入心懷……
“郡主夢靨傷了神,大病恐是要些時日方能去除,不若回王府去吧。”似笑非笑,唇角彎揚,眸色半傾流淌著儒雅與溫和。
元姝無神暗淡的眼睛頓時一亮,明光波瀾。想來估計是她病的太厲害了,元漓才不得不喚來了萬逐淵,卻不料這人似乎是有意助她。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可元姝也能感覺到他的善意,特別是他的目光不經意時從待她頸間的玉佩上掃過。
“我想回王府……”她不禁仰起頭來,激動的說到,卻因渾身散疼又跌回了榻間,疼的一張透白的小臉更加扭曲了。
她想回,可關鍵是元漓願不願放人?她還沒病糊塗,元漓的病態她仍舊是歷歷在目,那樣的心思,怎麼可能會放了她走。不過,若是真得了萬逐淵相協,機率可能會大些吧。
萬逐淵的一雙眼睛了得,自然是看出了元姝的心思,也不點破只道是:“三殿下那裡我自然會說去,郡主安心無憂,不過……”
得了他的保證元姝只覺身心都鬆了大半,正要道謝,卻因後面的兩字愣了愣,撲閃著眼睛疑惑道:“不過什麼?”
略是沉吟些許,萬逐淵方一指點了點她的頸間,那半藏雲紋緞禁衣襟中的芙蓉花玉佩,道:“這玉是從何而來的?”語氣不高不低。
這玉……元姝下意識的摸了摸掌心大小的芙蓉花,質地淳潤透涼。若說這玉佩,在外稍是打聽便能知一二,護國王為女所求鎮平安的事蹟,到底還是有人知道的。萬逐淵如今是國師了,不可能沒聽說這些,現下再問元姝,只怕是想探的更深。
一時間,元姝有些警覺了,這玉是她本尊親母嚥氣之際所留,當日尚是未雕琢的璞玉,元智為防有人看出,才尋了巧手雕刻。那麼,萬逐淵又問的是什麼呢?
“這玉佩乃是父王所求,我幼時多病,聽聞天方谷的玉能治身養元,便尋了一塊,國師大人可是見過?”
她聲音微軟,盈盈徐道,萬逐淵卻是有意觀她心,杏眸長睫閃動間隱有虛光,顯然是佯裝了一番。印著墨竹的長長袖袍一甩,手中的白絹便被拋到了托盤中。
“玉佩是不曾識得,只是原玉甚是眼熟,郡主若是回府得便,可否問問王爺這玉是從何得來的?”
得,話中暗含深意,特意加重了回府二字估摸著是在給她敲個響,他助她回府,而她就要弄清這東西的來歷。
元姝抿著唇點了點頭,握著手中的玉佩,保證道:“國師大人放心吧,我回府後一定會問問父王的。”話音微頓不禁好奇道:“國師大人可是認得這玉原來的主人?”
很久之前她便覺得這塊玉意義不凡,少有人得了貴玉會藏之不琢的。她記得那日裡,頻臨生死的女人顫抖著將璞玉掏出,幾經摩挲,似是在眷念著什麼,最後方將這東西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