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動作來的突然,嚇的元姝打落了手中的藥丸,好在是落了地,只濺在了她的裙襬上。元漓抱的委實緊,勒的元姝都有些喘不過來氣,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遂試探性的推了推。
“你起來,藥都撒了。”
“不!我不要放開你,我一鬆手,你就會不見了。”就跟她這幾日的夢一樣,病的糊塗時,元姝一直都在跟前縈繞,一旦清醒,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樣的無數次失去,她不想再承受。
元姝從沒見過這樣的元漓,居然還有些撒嬌的意向,嚇的元姝都有些手足無措了。鼻息間都是兩人相纏的熟悉香味,混合在一起是別樣的溫暖,暖的元姝心都有些疼了。
“我,我不會走,你起來,勒的我都喘不過氣了,咳咳!”
大抵是意識到手勁過頭了,元漓就鬆開了些,卻依然是拽著元姝不肯撒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元姝,滲的她整個人都是毛骨悚然。
她總覺得元漓這樣的眼神,就好似要生吃了她一般。
“我等了你好久,可每次都看見你跑開了,跟小時候一樣,不要怕我好不好?不要離開我,我真的受不了……我真的好想好想……”
她好想做什麼,元姝是不知道了,因為元漓笑著斂了後面的話,神神秘秘的抱著元姝就顫顫的親了一口。確定是真人後,就拽著怎麼都不願松,也不知道是元姝過於敏感還是如何,隱約察覺元漓那欣喜的話語中,怎麼有些癲狂呢?
元漓的病只去了一半,萬逐淵送來的藥是大大起了作用,可惜方才就打掉了一碗,元姝只好喚了宮人再端一碗來。被元漓那灼灼的目光盯的發毛,元姝有些不悅,嘟囔著嘴說到。
“你別這麼看我,快些吃藥吧。”
抖著手,這還是元姝第一次給人喂藥,而且物件還是怎麼也沒想到的元漓,不免有些唏噓。在來之前確實是忐忑尷尬,可現在被元漓一纏,反而更緊張了,這人平日也膩她,卻也不曾這般作法。
她的聲音軟又糯,聽的元漓一陣盪漾,毫不顧忌的就張著嘴,作勢要元姝來喂。虧的是跟前沒人看見,否則都要嚇掉了眼珠不行。
連喝了好幾口,元漓的笑意是愈發濃,她不是沒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可到底是想太甜了。一心怨恨她的元姝,又怎麼會這般細心的待她呢,而現在,她似乎真的沒有做夢了。
喂完了藥,餘尚宮進來時,還好心的告知元姝,她家陛下尚未用膳呢。實在是被元漓盯的有些窒息的元姝,心下一動,放了碗便起要起身。
“你去哪裡?!”元漓不依,下意識的扼住了她的手腕,拽的元姝生疼。
倒吸了口冷氣,元姝有些不自在了,不甚愉悅的說道:“自然是去給你煮些米粥來,飲了藥不用膳,會傷身的。”
元漓不信,有些好笑的問道:“你會煮粥嗎?”
這下輪到元姝沉臉了,她雖然平日瞧著就是養尊處優的郡主,確實沒去過膳房,可那煮粥的活她也沒忘記,不免哼道:“一碗粥還是煮的來。”
元姝走的很快,小小的倩影一點點消失在了元漓的眼簾中,待人遠了,方給餘尚宮使了眼色。膳房那樣的下地,若是傷了她怎好,須要人去伺候著方行。
“陛下您就放心吧,郡主既然能應下,就說明是會的,您先歇著,奴婢這就過去侍候著。”餘尚宮何等精明,怎會不知今上那一個眼色的意思,立馬就回了一聲,往殿外去了。
人都走了,空氣裡殘留的馨香,是元漓肖想太久的味道,貪婪的多呼吸了幾口,終於是確定了這一切,她的姝兒終究是想開了。
纖長的玉指從龍枕下便拿出了一枚小錦盒,開啟那明黃的蓋子,裡面靜靜躺著一顆紅色的藥丸,似鮮血般紅豔。兩指輕輕捻起,對光凝視良久,元漓方才緩緩露出一個深意的陰森冷笑來。
她記得獻藥之人是如何說來著?見血封喉?對——陛下,此乃見血封喉的至毒藥物,食之無味無痛,入喉必殤,三年內還可定其生顏不腐。
知道元姝怕疼,所以她備下的毒藥都是即食即斃命的,那樣,她的姝兒就會什麼都感覺不到,不會再想任何人就乖乖躺在她的身邊,永遠是她一個人的了,她仍然還能守住她最美的容顏。
病了這幾日,始終抓不住元姝的影子,她就瘋魔了。強要了元姝是她走了極端,如果元姝再不看清些,元漓知道自己是不會再等下去了。
開始,病的厲害時,她只有一個念頭,便是弄死元姝,合葬皇陵去。
後來,人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