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封鸞只勾唇一笑,斜眸看著那不住往後倒了幾下的蓮步,饒是風輕雲淡的說道:“對,你是元姝,可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我們兩個會如此相像嗎?”
再退一步,心亂如麻的元姝就直直抵在了漆木頂柱上,倉惶抓住帳幔,下意識的只想離開這個地方。她錯了,她不應該來的。
“不過……不過是巧合罷了!”
連她自己都能聽出中氣不足的聲,封鸞自然是沒放在耳中,踱前幾步,笑容明媚的逼視著元姝,黛眉輕挑極是妖嬈的說道:“若真是巧合,你也就不會來了不是。”
那毫無疑問的肯定句,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元姝。
兩人靠的愈發近,除了那張臉,一切都叫元姝恍若回到了幾年前,第一次見到封鸞時,被這個女人掐著脖子差點送了命去。而現在,人還不曾動手呢,可那一句句的話,卻和被掐著脖子無二般。
緊張害怕……讓她有些窒息。
“我,我只是路過罷了!我該回去了。”根本不敢去看那個女人的眼睛,話兒還沒說話呢,元姝便旋身想走。
可是,小步才邁開,剛剛離了頂柱的身子倏地便被拽了回去,猛然撞在柱上,毫無準備的元姝嚇的驚呼了一聲,猝然對上了封鸞滿是戲謔的眼睛,卻實實的打了個冷顫,因為那雙眼睛深處,是一層抹不去的殺意。
“你這是要做什麼!”
又驚又怕的少女,像極了一隻炸毛的小兔子,徒惹的封鸞笑出了聲,可攥著元姝細腕的手勁卻仍然大的出奇,疼的元姝直是咬緊了牙關,冷汗直冒。
“怎麼這麼怕我?是怕我殺了你嗎?”
——怕我殺了你?這句話還真是耳熟的過頭,似乎很久以前元漓也說過這麼一句。
小臉霎時灰敗,已經後悔不已的元姝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一手抵住封鸞愈發靠近的動作,一邊說道:“這裡可是東祁禁宮,你若再過來,我就喊人了!”
“喲喲,小丫頭還要喊人呢,來,你倒是喊啊。”
恍似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般,封鸞眉頭都不動的壓近了些,根本不把元姝那一臉憤怒看在眼中,長指絞著小丫頭鬢角散下的青絲,作勢就要等她叫出聲來才罷。
封鸞這個奸人,何等的聰明,眼瞅著元姝是跳窗進來的,就知道她是有意要瞞著人,又怎麼會放聲喊人來呢,所以就有恃無恐的進行調戲節奏。這可是氣煞了元姝,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喊了?嗓子不舒服還是不敢?要不我幫你喊?來——”
才揚聲喊了一個字呢,元姝手忙腳亂的就去捂封鸞的嘴,若是真叫人知道,她這個東祁郡主深夜出現在敵國公主的寢宮裡,怕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賴!”
反手抓住元姝觸電般想要收回的手,封鸞眉飛色舞的說道:“還真是跟當年一樣的可愛,惹的我又不想殺你了,小丫頭來喚聲姐姐如何?”
莫看她是在笑,可是不難聽出她話中的真實殺意,就在方才,這個女人又對她動了殺心的。元姝只覺著毛骨悚然,被封鸞按在柱子上,動彈不得就只能聽之任之了。
可是,這一聲姐姐……她是如何都喚不出來!
“你做夢!”想也沒想,元姝便咬著牙拒絕了。
封鸞也就料到了會是這句話,不免有些小失望,伸手擒住元姝的下顎,極盡親暱的將自己的臉貼了過去,溫聲婉轉道:“小丫頭還真會是傷人心呢,一點都不可愛了,虧得某人還天天念想著,嘖嘖。”
元姝正掙扎著的小動作立時就僵了幾分,被封鸞特意咬重的某人字眼,是生生的戳了她的心,不消說也知道是誰。
“你到底要如何!”掙不開,甩不脫,同元漓待久了的元姝,也還是能保持最後的冷靜。
聞言,封鸞是極無辜的挑挑眉說道:“不過就是想聽聲姐姐罷了,你不願喊,那就這般抱著吧,軟軟的還真舒服,難怪元嵐這麼多年都想著。”
這次直接就說出了某人的名字,被刺激到的元姝張嘴便咬在了她擒住她下顎的手腕上,一個用力,唇齒間便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耳邊立時就傳來封鸞急促的呼吸聲。
“你這丫頭屬狗的麼!”
這一口下去,元姝算是解了恨,連帶著前些年的仇,一道都算是舒坦了。穩住被封鸞一把甩開的身子,吐了嘴裡的血,就笑了。
“你要再惹我,可就不止咬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