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告訴他……我就是那個惡魔!
我會告訴他,墨慍的封印正在逐步崩毀,我還是無法回到原來的那個混亂怯懦的樣子了。我還會告訴他,就像是故事書中的那些橋段,如果他願意獻上靈魂……那麼我將實現他的願望!
看吧,多務實又有良心的想法和考慮!
只要我在他的面前稍稍顯示一下自己的力量……我就可以得到他!將他陳列在我的櫥櫃中!
“夏警官,你相信奇蹟嗎?”我仍然保持著那種或許看在他眼裡,像個神經病的笑意。
我應該收穫他嗎?
他是無辜的嗎?
我在自問……
“我不相信。”夏軍果決的駁了我的興致……
於是,斷了的手腕就還是隻在不斷的流血,然後再中途凝結了起來……
我不再笑了,也不再打算告訴他,那些他想要知道的“真相”了。
“需要急救嗎?先生?”他挑挑眉,似乎是並不擔心我會割腕致死。
當我在他的眼中還是個普通凡人的時候,他居然一點兒也不會擔心我會玩兒死自己?甚至還隱隱約約地帶著期待?
“不!”我嚴肅的拒絕了他,手上一用力,暗中接上了自己的肌腱,手腕重新靈活自主。並且又重新的彎腰撿起了遺落在地的彈簧刀,狠狠的割下去、再暗中癒合、再割、再癒合……
只不過在夏軍的眼中,那血是不斷的就是了,更加確定的還有…他一定是在疑惑,為什麼我還沒有將自己的手掌整個兒從腕上給割下來!
該死的傢伙!我竟然不知道僅僅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裡,能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赤著腳在玻璃碴子上這樣‘跳舞’,感覺怎麼樣?”他忽然揶揄起來。
嗯,我現在看起來一定是個瘋子!愉快的致力於割下自己的手,愉快的在一地的玻璃碎中走著、蹦著……
“感覺不錯!”
我回應著,步到他的身前,腳下的鮮血似乎是一種邪惡的獻祭,或者是狼狽不堪的俘獲,我認為一切的疼痛都是有理可循的……
我熱愛這個!任何人都會熱愛的!
夏軍的表情總歸還是緩和了下來,他沒有再坐視我的荒誕行徑,而是開始迴歸了他的本性,勸阻我繼續下去……這種自虐的行為。
“你看……”我被他拉扯著坐在了沙發上,兩腳離開地面,那些玻璃,扎進了很深的地方……我無視於自己擅自破壞別人的軀殼的行為,無視於那些白白浪費、只因我一時興起就快要流光了的血。
“痛苦的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我們都愛這個!”我說。
“你愛痛苦!對嗎?”我誘導著他,卻再也不展露笑臉。
“是,痛苦是不存在的……”他喃喃的說著,看著我,勉強地挑了挑嘴角。
“真相也是不重要的……”我繼續說著。
“是,真相也是不重要的……”他附和道。
惡魔在他的耳邊低語、催眠那便是我啊!
相應的沉默結束了。
夏軍恢復到了平常的狀態,他似乎是全然沒有發現自己方才的迷糊,而只是看著我,緩慢地聚焦瞳孔,似乎是終於下了決心似的。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做,我知道了,明白了……以後再也不會追問什麼了。”他說。
他總算是開竅了!
我驚喜於他的蛻變,猛地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時候,我就會告訴你的……”那些所謂的真相和煩躁冗餘的事情。
“你先出去一下,我需要療傷了。”我保持著冰釋前嫌的友好態度,示意了一下我正在流血不止的軀殼。
“好的。”他點了點頭,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其實可能連零點一秒都不到,當夏軍轉過身,我就恢復了正常狀態。
辦公室的大門被關上了,我穿好了衣褲鞋襪,整理一番,想著正常人需要療傷的時間,坐回了辦公桌前,準備先找點事情來做……
那根皮帶還孤零零的躺在沙發上呢!
夏軍變了,他註定要改變……
這是我的錯嗎?將斑馬變成殘狼?
夏軍是我的餌,他勾引著我重新回到罪惡之中,他教我想要再次引人入地獄。
但是現在呢?
我覺得,我該是給他找些什麼好玩兒的事情來做了!他不是想要知道那些事情嗎?不是要參與嗎?
好!我便允許他參與其中!進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