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3點鐘我都來這裡接你。” 他甚至都沒有再問任何的問題,也許,這筆錢已經足夠讓他打消一些疑慮了。畢竟,太多的好奇心也只能給人惹來太多的麻煩。
目送著那輛計程車開走,我帶著他進了小區。他現在精神萎靡,又好像很冷,我脫了大衣將他包了起來,卻沒有想到我的衣服他穿起來會大這麼多,簡直就像是掛在了他身上一樣。
我初到這個城市的時候就第一時間的開始找房子,畢竟長時間的居住不可能總住在賓館裡,無論是好的還是一般的我都住不起,更何況我是來這裡“生活一段時間”的更加不可能每天在賓館泡泡麵或者下館子度日。所以現在,這個金鑫小區就是我臨時的“家”。
我現在租住的是一間兩室一廳不足50平米的房子,佈局很不錯,雖然衛生間和廚房很小,但是臥室和客廳的空間卻足夠寬敞,不明緣由的,我就是覺得在北方這種冬天開暖氣的小戶型很有家的味道,而那些空曠的,乍看之下或華麗或獨具風格的房子沒有一丁點的人氣兒。
那種地方,只是一個樣板,一張照片,沒有生命……很顯然,我對於自己給自己新尋覓的這個生活環境十分的滿意,甚至於滿心歡喜的開始憧憬接下來有一段時間的平靜。然而,也同樣很顯然,他不是很喜歡這裡。
“這裡還沒有我的廁所大。”一進門,他就劈頭蓋臉的先給了我一擊。
看來,他已經擺脫了剛才那個萎靡的狀態,又恢復了他的自大和刁鑽。
我把他甩進屋裡,關上門,他很自覺的換上了拖鞋,大步大步的坐進了客廳裡的那個顏色有些灰暗的沙發,並且還把臉埋進了沙發裡。
他看起來很疲憊,很辛苦,並且還是很冷,即使穿著那件足夠厚重的大衣他也依然的感到冷,我這樣想,是因為我看到他自不由自主的發抖,連牙齒都在打寒噤!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的生活會變成這個樣子,毫無規律且居無定所,我輾轉於幾個我完全陌生的城市,在那裡呆上多則一年少則幾個月,然後又一次的離開,我在“逃亡”,只希望被漸漸遺忘,永遠不要被任何熟悉的人找到。而現在,我卻又一次“意外”的找到了他,很有可能,他其實是在“追尋”著我的足跡的,但他對此並沒有直接感受,這只是冥冥間註定的。而我卻又一次次的正好“找到”了他。
他的名字叫尹彬,很容易的就能從姓氏上找到我和他的關聯。沒錯,他是我母親同胞哥哥的兒子,也就是我的表哥,這個以前並沒見過幾次面的表哥,現在成為了我在這裡唯一的一個“熟人”。
尹彬從前名如其人,他的人就同他的名字一樣直白:彬彬有禮……一個斯文的人。他是那種看起來就很聰明的人,和趙博陽的那種“知識分子”氣息不同,他看起來不僅僅是博學或者有才華這個範疇,而是富有靈性和智慧,當然,這些溢美之詞只適合用在他沒發瘋以前,因為很不幸,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瘋子,或者說……精神病人!
尹彬的家境可以說是很好、十分的好,他的父親,我的舅舅尹少鵬早年去深圳經商狠賺一筆,後來又抓準時機回老家開礦,等到礦開的也差不多了政策也嚴了起來後就又轉行做了房地產。用我外祖父的話說,那就是“投機倒把”,因為外祖父對兒子的期望並不是個商人而是軍人,這兩種職業相去甚遠。
然而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樣呢?我們家到了我這一輩人中和軍隊早就已經沒什麼狗屁聯絡了。除了小舅舅一人以外都是平頭百姓。
也正是由於尹彬的父親經商,所以才能有了讓尹彬不會受到傷害的未來,要知道,一個像他這樣的瘋子,父親是商人總要比父親是軍人好的多,畢竟商人的父親可以不計其數的花錢請人照顧他、治療他。
可是,如今呢?
想到了這裡我疑惑起來,這樣一個富裕安逸的環境對於一個瘋子來說,雖然遠沒有一個正常人能感受到的那樣直觀,但也總不是一件壞事啊,那麼他為什麼還要選擇離家出走呢?為什麼這一跑就是兩年?
他甚至還會選擇在一個城市居住或者離開,在一個城市流浪或者工作,難道對於他而言,狼狽不堪也好過呆在金絲籠子裡?
他是一個瘋子,所以我不能以我的想法去揣測他,而我現在,又何談正常?
我去整理了一趟臥室換上了新的被褥,又找出一套我還沒穿過的新衣,我本來沒有想到能再次的“找到”他,因為這毫無預兆,但僅僅只是冥冥中有一條線牽引著我來到這個城市後又去了那個地處偏遠的小飯館,然後在那個小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