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申並不是故意成為最後一個的。她偏科特別厲害,英語已經到了慘絕人寰的地步,高考時的英語單選是按照背公式的方法生套下來才勉強沒有拖分。到了大學,精神一放鬆就差二十六個字母都認不全。
沈培就坐在與任申一個過道之隔的右手邊,任申磨蹭到寫完作文再也拖不下去,委頓地瞅了趙小和一眼打算放棄,低頭在空白的選擇題位置胡亂地寫,三長一短選一短,三短一長選一長,長短一樣都選C。
趙小和一向吃軟不吃硬,這一眼瞅的她心軟的不行,但沈培老僧入定一般只顧低頭看書,叫她心塞塞。要麼刀起刀落給個痛快,要麼難得糊塗讓大家都痛快,好壞不過如此。
趙小和衡量過後,起身,走到兩人中間站定。
沈培似乎感受到她灼灼的視線,悠悠抬頭。任申抬頭時兩人正對視,她看不到小和,卻能看清沈培眼裡的疏離和冷漠,生怕小和衝動,她收拾了東西就打算交卷。
兩人對視的一瞬,任申看到的趙小和也一樣不落的感覺到了。疏遠、陌生、冷漠,每在他眼裡挑出一種,她的心就疼一下。
趙小和覺得自己挺不靠譜,明明是來最後一搏的,這個時候又只想轉頭就走,找個角落掉幾滴眼淚。
沈培的手機鈴聲在安靜的教室裡響起,因為三人的各懷心思而顯得格外突兀。
“抱歉,”沈培將手伸入衣袋,徑直走到門外,“體貼”地關上了門。
這就是是幸福突然來敲門的感覺嗎?兩人目送沈培出去,趙小和吸吸鼻子,轉過身和任申對視三秒,快速移到她身後給她傳答案,聲如蚊吶:“三二一四二……”
等到沈培推門進來,任申已經交了卷子先走了,趙小和也將試卷和答題卡分類碼好,抱在懷裡等著他。
“學長,收拾好了,要送到哪?”
聽著趙小和沉悶下來的聲音,沈培一愣,說:“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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