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兒,你怎麼在這裡?”一個男子鑽進人群,一把拉住了文珊。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你被關在家裡?”文珊吃驚的看向莊重則。
莊重則這幾日明顯瘦了還格外的憔悴,他煩躁的將文珊帶出人群,衝動的說道:“你跟我走吧,現在就走,去哪兒都行,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日子。”
文珊咬了咬嘴唇,糾結了片刻還是搖搖頭道:“我還有家人,不能與你走。”
“可若是你不能與我走,我又怎麼娶你,家裡已經給我安排好親事,我……”莊重則原先以為趕走了一個沈佳麗,便可以娶自己的心上人,誰知道沈佳麗嫁人了,他還依舊得面對新的婚事,他已經再也受不了家裡的強勢,他想要逃走自由的呼吸,他再也受不了被人一步步的控制什麼都擺脫不了。
文珊一聽大急道:“你明明答應我,只要我……與你一處,你便娶我過門的!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莊重則低下頭,不敢反駁。
文珊氣惱的頭暈眼花,這個人說的那麼好聽,可是沈姑娘不是另攀高枝了麼,他為什麼還不能娶她,若是他不能娶她,她又算什麼人,她們文家又怎麼辦,她弟弟的事情可是還沒有結束呢。
“你若是不願意走……”莊重則疲倦的說道:“便只能給我做妾。”
“你!”文珊此時只想甩手就走,可她腳步粘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想起她那時的情不自禁,想起父親讓她討好莊重則的眼神。
“珊兒我不願意的,我真的不願意的,可是……可是如果你真的給我做妾,我會對你好的,我只愛你一個人,你才是我的真愛。”莊重則拉著文珊生怕她逃走了。
這時候遠處大街上又在放炮,不少人朝著熱鬧的地方去,文珊好遠就看見紅色的綢布,有人坐在紮了紅綢的高頭大馬上身姿挺拔的往前行,不用問她為什麼,可她就是覺著那人就是那日為了沈佳麗出頭的世子。同樣攪合在這段不清不楚的三人關係,為何沈佳麗就可以抽身而去還嫁給那麼好的一個男人,而她莫非真的要去做妾?那她往日的理直氣壯又算是什麼……笑話麼?
“沒有了我,還會有別人,你若是不想做妾,便看看那個男人的本事了。”
耳邊似乎響起沈佳麗諷刺的話語,文珊轉頭看著猶豫不決的男人,頭一暈,人就仰倒了過去。
☆、第九十三章
兩年後……
秋葉落地,綠草枯榮,一年又遇秋風來。今年都城的天氣格外古怪,明明前陣子還熱的要命,不過兩日的工夫便讓人感覺從夏日跨入了初冬,即便月份上是剛入了秋季,可冷風嗖嗖幾乎吹入骨髓,那還真與去年的冬日沒什麼分別。
“公子……您也披上點啊。”
爾東從後頭抱著件荼白加青藤紋的披風,急匆匆趕了過來,兩年的時光已經讓那個稚嫩的半大孩子脫變成了略有鬍渣的半大青年,只是那股子憨傻之氣依舊沒有消失,他視陌籬為主,便是一心一意兩年來從來不曾鬆懈。
“我不過是讀書累了出來透透氣,不必這麼緊張。”
老樹之下立一玉人,白冠青衫眉眼如畫,十三四歲的年紀倒還依舊雌雄難辨,美得讓人忍不住想要佔為己有。只是少年轉身而視,那一雙深眸即便清澈也讓人瞧不出內裡乾坤。
“爾西走前,一直讓我好好盯著您,您可別讓小的為難啊。”爾東呼著氣走上前去,給陌籬仔細的穿好披風,繫好線繩。
陌籬原本就只想在院子裡轉悠,而眼下披上披風到越發自由,隨意就往前走去,爾東跟在後頭一路小心伺候著。
“魏叔最近身子可好些了?”魏叔是陌籬清醒之後唯一他認識的舊僕,只是每每他問起失憶的那一年,魏叔總說他被人暗害其餘一句都說不出來,至於他身邊原先的那些奴僕都是因為他中毒失憶才會被山莊清理。此事說的合情合理,可是他總覺著有哪裡奇怪。
“魏總管說是老毛病了,躺個幾天就好。”爾東摸摸後腦勺說道。
陌籬踩在枯敗的落葉上,看著樹杈上漸漸孤零的樹枝,欣賞著與往年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初秋。興許是性質來了,陌籬帶著爾東一路走到院子的盡頭,再往前走便要路過角門,進入大房的院落了。
角門正對著不遠處一扇拱門,陌籬這時候聽見有男有女的歡笑聲,抬眼望去,拱門裡走來兩人,男子是他那位與他一同下場名次到不如他前的大堂兄,而女子長相較弱到並沒有怎麼漂亮,只身上的那股子豔勁兒,一看就不是好好教養出來的,正是他大伯母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