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還會吟詩作對,公子有了她,眼裡哪還有我們這些蠢物!”夏語是說咬牙切齒,恨意森森。
她和萌紫玥積怨已久,哪天不諷刺詆譭萌紫玥兩句,她就像沒活過似。
元朝暮低頭理了理袖口,不甚意微微一笑,“我不過問問而已,便引來你們兩人一車軲轆話,可見本公子平日把你們都慣壞了,越發不將我這個主子放眼裡了。”
“公子!”夏語嬌嗔一跺腳,鼓著嘴扭身就走:“公子嫌我們便早說,我們走就是了,必不礙公子跟前礙眼。”
“好了,好了!”元朝暮連忙拉住她,陪著笑道:“你們幾個皆是自小就跟著我,我何曾嫌過?都是你們自己愛胡思亂想,昨兒個不是想要一支玉簪閣釵子嗎?待會兒玉簪閣人會送些首飾來,你們自己去挑,這樣總不會埋怨我了吧?”
夏語和春燕兩人立刻轉嗔為喜,
“真嗎?公子?”
“太好了!待會一定要好好挑一支。”
這玉簪閣首飾做工精緻,樣式穎,向來受那些夫人小姐們喜愛,可就是價格偏高,尋常人家是萬萬買不起。夏語心心念念就想要一件玉簪閣玉釵,此時心願即將達成,加上又是公子賞賜,意義是不同,心中難免雀躍不已。
元朝暮動作頓了一頓,和顏悅色地道:“我一病數年,得虧你們心力侍候著,這府中素來不泛攀高踩低之輩,即便有母親精心照看,想必你們也跟著受了不少委屈,而今我漸漸好了起來,總得讓你們揚眉吐氣一回才是道理。”
“謝公子!”
元朝暮一席話算是說到幾個丫頭心裡去了,自己服侍主子一病五六年,府中說風有,說雨也有,管夫人強勢,幾個丫鬟也非善茬,但或多或少還是受了一些閒氣。
現大公子身體一好,她們不但有了依仗,且大公子還要給她們體面,怎能不讓人心花怒放!不光春燕和夏語喜上眉梢,便是整理床鋪秋扇和冬屏也眉飛色舞起來。
元朝暮站窗邊看了看庭院,想起萌紫玥去紫園了,定然是還沒有回來,心中不由一動,當下就吩咐門口小丫鬟:“你去叫墨硯過來侍候,就說我精神尚好,想到園子裡走走。”
這時候,陶媽媽端著托盤進了屋子,元朝暮話她外面就聽到了,遂擔心地道:“公子,你身子才剛好些,怎地突然想去園子裡?外頭日頭不大,又颳著風,萬一把公子吹出個好歹,老奴可怎麼跟夫人交待啊?”
陶媽媽昨兒剛回府,只休息了一晚上,今天一大早便來遮暮居,雷厲風行處理了手上諸多事宜之後,就又來侍候元朝暮了。
元朝暮回過頭來,狹長美目含著笑意,“奶孃莫要大驚小怪,我也不是個紙糊,只是好幾年沒去逛逛園子,也不知是個什麼光景?紫玥常說我要多加走動,活絡活絡筋骨,這樣才會好。”
他一襲鮮亮銀紅色錦衣,將臉上蒼白氣色也渲染了幾分淡紅,玉冠束髮,身姿逸長,眼神也逐漸恢復了往日神采,端地是俊俏風流,宛如煥然生。
陶媽媽眼神複雜看著他,尤其是聽他提到萌紫玥時,便若有所思地問道:“紫玥姑娘性情與以住大不相同,也不知她話對是不對?公子對她話倒是深信不疑。”
陶媽媽回來後,自是聽說萌紫玥恢復了原來性情,但她是個大忙人,只早上和萌紫玥打過一個照面,除了覺得萌紫玥越變越水靈了外,其它還未來得及體會。
元朝暮卻無暇顧及到奶孃,因為他視窗瞥到書僮墨硯進了院子,立刻急不可耐地對夏語等人道:“去把我那件羽緞披風拿來。”
丫頭們趕緊把披風拿來給他繫上。
弄妥後,元朝暮便興致勃勃走出屋子。
陶媽媽盯著元朝暮神采奕奕背影,精明眼睛裡突然掠過一抹疑惑。她神色莫測沉吟半晌,忽然把托盤往秋扇手中一放,嚴厲地道:“你們看好屋子,都給我規矩點,不然仔細你們皮。”
言罷,陶媽媽轉身就向外走,留下屋子裡丫鬟們面面相覷。
……
屋子裡喘息聲漸歇。
羽千夜面如桃花躺榻上,身上半掩著錦被,整個人還處餘韻中。那餘韻持續了很久,讓他覺得自己像死去了一般。
萌紫玥卻一臉悲憤癱坐錦被中,她終以手令羽千夜發了出來,可結果羽千夜這廝存貨太多,不但弄得她一雙爪子上都是濁物,連她身上衣服亦未能倖免。
她心裡把那下藥之人祖宗八代咒罵了個遍,特麼!都是些不負責任傢伙,既然下了藥,就來救火撒,害得老孃手都擼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