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置可否。
廖之遠和段曉樓見她全沒有初見時的伶俐口齒,認為她還是在心中惱了他們的輕浮言語,由於太塵在場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一起告辭離去。段曉樓出門臨走時,又回頭望了一眼窗下那個沐浴在陽光中的側影,怏怏不樂地邁出門檻。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何當歸為何突然說變臉就變臉了。
太塵在一旁瞧得真切,心道那位段公子必然是瞧上了這小丫頭片子,因此才會跑來大獻殷勤。說來真是奇怪,這些貴客自從住進來之後,每天都是四五趟地往道觀外跑,瞧著他們那副行色匆匆的架勢,一點兒也不像是遊山玩水的文人墨客。而且,道觀這裡窮山惡水的,終年到頭也沒見幾個跑到這裡來玩的。這些貴客究竟是什麼來頭?他們住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第015章 酒宴好戲上演
更新時間:2013…06…28
太塵瞥一眼老僧入定的何當歸,看這小丫頭的表現好像跟這些人非常熟絡,不如從她嘴裡套一套線索?想到這裡,太塵臉上露出一個拉攏地笑容,連粗大的嗓門也變得溫和起來:“何小姐從前在家裡吃什麼藥?回頭我配好了給你送過去。”
何當歸聞言抬頭笑道:“不勞師太為我費神了,最遲明後天,我的藥就來了。”
太塵雖然不解其義,也沒有再多想下去。何當歸推辭了正好,反正本來就是一句客套話,若何當歸真的要這藥要那藥的,自己也只會口惠而實不至。太塵試探地問道:“看他們兩人走得那樣急,不知是忙什麼去了?”
何當歸露出一個回思的神態,斷斷續續地說:“彷彿隱約聽見……什麼‘巡山’之類的,不過大概是我聽錯了吧……他們京城什麼好藥沒有,跑到這裡找什麼草藥。”說罷猛地一捂嘴,緊張地看著太塵笑一笑,“我、我只是隨便自言自語的,這些話,師太就當沒聽見吧!”
儘管極力壓制著,太塵的臉上還是流露出一些亢奮的情緒,太塵猶豫一下,又問道:“那……昨天客人們曾把你喊過去聊天,他們有沒有提過,他們都是做什麼營生的?”
何當歸搖搖頭:“幾位客人只是對我的經歷感到好奇,就多問了幾句,而對他們自己則隻字未提,當時太善師太也在場呢,不過……”
“不過什麼?”太塵急切地問。
何當歸垂下頭,為難地蹙著眉,水靈靈的眼睛撲閃撲閃兩下,囁嚅道:“我只聽見零碎的幾個字,實在不敢胡亂學舌,但是……在我和太善師太走出門之後,我確確實實地聽見屋裡的人說出了‘迷藥’二字。因此,今日這位段公子送來的藥,我是斷斷不敢收的……”
太塵的雙眼亮得驚人,她在原地快速踱了兩圈,方才平復下來,笑著說:“何小姐你慢慢坐,我後院還有事忙,就不奉陪了,改天我再給你配藥。”
何當歸最後看了她一眼,真誠道:“師太保重。”
看著太塵消失的背影,冷笑印上何當歸的嘴角。聰明反被聰明誤,大約就是太塵的寫照了。
若有所思地看一眼三清神像,何當歸又笑了,太塵剛才因為太過興奮,所以忘記拿零食了。而過了今晚之後,她將不再有閒心來取這包零食,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費,不如帶回去犒勞真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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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午後的太陽漸漸熾烈起來,貪婪地蒸走地上的水分。
“真韋,你過來!”太塵在院子裡招手,一個二十多歲的高瘦道姑跑過來,殷勤地問,“師父,剛才送貨的雷婆子又到了,咱們是不是還託她買了酒肉帶來?”
太塵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這種屁大的事別跑來問我,什麼事都問老孃,沒見太善的大徒弟做事多利索,你也給老孃學一學!”
真韋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太塵從懷裡摸出一小錠土銀,在手裡掂了掂,想了片刻又拿出一吊錢,雙眼緊盯著真韋說:“我把一件要緊的事交給你辦,你若是能辦妥了,我就承認你是個比真珠強的人,往後有的是你的好處。”
真韋興奮地看一眼太塵手裡的銀錠,用力地點頭道:“師父儘管吩咐,徒弟早就想顯顯自己的本事了。”
太塵抬眼看了四下無人,才低聲道:“聽好,你先去找觀裡打柴的幾個姑子,把這一吊錢拆了散給她們,問她們這幾日在山裡可遇見過西廂的客人。若是姑子們說,這些天曾看見過客人們在山裡一直轉悠,你就再去一趟廚房,把這個銀錠子交給新聘的那個大廚,讓他給我做一個上得檯面的大酒席。要比平時太善讓他做的那種還好,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