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最後應下稱是。
……
散了宴席,朱雲勁臉色陰沉,一路上謝梧珏被這臉色嚇得大氣不敢出。
回了府,朱雲勁徑直去了書房。謀士李守德早侯著他,見到他後急道:“爺,那事不好了,靜王爺出了面,連九門李督統也被坐連罷免了,竟是未經吏部,今早由聖上直接任免的!”
朱雲勁聞言一頓,九門督統管著京城的各城門,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官職雖小,關鍵時候卻是要命的。原九門督統李督統是他的人,不想竟被人借副督統打架鬥毆之事動了手腳!前兒謝梧珏得了訊息給他,他還特意為此時做了鋪墊,現在看竟是不成的。
朱雲恆出手了,一出手竟動到了他的頭上!朱雲勁沉聲問道:“知道換了誰?”
李守德道:“也姓李,原來李督統的本家,叫李鈞,明著是二皇子的人,實則為三皇子所用。”
朱雲勁哼笑一聲:“如今連二哥也不求學問、不燒瓷了!”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聯盟了?還是兩兩各自為盟?
“你怎麼看?”朱雲勁問他的心腹謀士。
“必須得想法換回咱們的人!”李守德不容置疑道,這個位置緊要時刻太關鍵了!
“李鈞!李鈞——!”朱雲勁閉目沉吟,忽的睜大了眼睛,道:“不,就用他!明著是他們的人豈不是更好?”
“爺的意思,是讓他私下變成咱們的人?”李守德恍然,然卻疑慮道:“李鈞,可和咱們不熟啊?”
朱雲勁卻胸有成竹,無聲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 皇五子府
99
99、第 99 章 坐隱之間 。。。
景佑二十年的夏季,又是一年酷暑。
這年入夏以來,景佑皇帝的身子骨一直不大爽利,政務上就有些鬆懈,對於自己親手主持多年的朝政難免也失去了些熱情,加之病情反覆時好時壞,朝政上他越發倚重他的幾個已成年的兒子,其中對四子朱雲勁尤甚。
皇四子睿義王朱雲勁,多次在景佑皇帝生病期間,被委以重任代理內閣府,這回亦同。代理內閣府,即負責處理每日一般性事務,並將重要事務向皇帝稟報,然後將皇帝的處理意見反饋給內閣成員,再將聖意落實下去。由此一來,朱雲勁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宮裡,如忙不過來時便宿在宮中。代理內閣府工作極其繁重,但別人看著也不是不眼紅的。
四子朱雲勁是先皇后嫡生,長相和性格上都與景佑皇帝頗為類似,此外,他事無鉅細不怕繁瑣不懼得罪皇帝或重臣,處事沉穩果斷又有手腕,一回兩回之後,景佑皇帝便有些器重他了,用他也用得頗為順手。
皇帝推了朝政,念起親情來。眾妃妾兒子女兒侄男侄女的一大堆,他都瞧著無趣,近來他倒有些喜歡老五媳婦了,經常宣她進宮陪著說話。老五的新媳婦謝梧瑤,是個嘴巧的,時而妙語連珠,逗人發笑。人老脆弱,話說他這老五媳婦當他如平常人一樣對待,給他帶來不少慰濟。若他自個再年輕十歲,說不定也起了老五那心!
這日謝梧瑤又受宣進了宮,她規矩地給皇帝老子行了禮,被賜了座。
“老五媳婦,朕不是給了你牌子?怎地不宣人就不來!”皇帝剛飲了藥,話中帶著愁苦味。
這是責她不孝呢!謝梧瑤腹誹,她接了宣、馬不停蹄地趕來,頭上還帶著汗呢!好一個平民親情,說是叫她“老五媳婦”,可後面又自稱“朕”!誰老百姓家的公爹自稱“朕”?!
謝梧瑤賠笑,道:“前天兒媳剛來過,來多了怕您老煩不是?再說兒媳這兩日在家看那錦紅翠膽西尊瓶,是怎麼看也看不夠呢!”
那瓶是她上回進宮從皇帝這兒連皮帶賴地順走的。每次謝梧瑤被宣進宮,哄得皇帝高興,走時總能被打賞些好東西。
皇帝聞言笑了:“賴皮猴兒,下次別想從朕這那麼容易地順東西!還不過來,陪朕下棋,輸一盤,就把往日從朕這騙走的物事退一件來!”
謝梧瑤噘著嘴扭過來,小聲嘀咕:“真是小氣,給出去的還興往回要的!”
她的話皇帝全聽見了,再瞧她那小女兒家的彆扭樣,皇帝更樂。皇帝還就是喜好她這毫不做作的小樣,看著就舒坦。其實當皇帝的也可憐,難得有人敢在他面前露真性情,也難得有人肯。
謝梧瑤棋力不行,被皇帝砍瓜切菜一般收拾了幾盤,皇帝樂得哈哈大笑,謝梧瑤樂不起來,臉愁得都快擠在一起了。再輸的話,她不光輸光了往日從皇帝這要走的物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