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天楚突然來襲,邊關告急,請皇上速速派兵支援”,那名侍衛跪倒在金鑾殿上,雙手託著一個約莫嬰兒手臂粗細的竹筒。
“呈上來”,楚雲飛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可在聽到邊關告急四個字之後卻正色起來,趕緊對著身後的青山道。
青山也是個人精,在楚雲飛話音落時,已經取了竹筒往回走,那竹筒中一本奏摺,楚雲飛開啟一目十行,越往下看,楚雲飛的神色越是凝重,原本準備散去的文武百官因為被突然打斷的話全都跪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我朝歌與天楚不是一向進水不犯河水的嗎”,楚雲飛語氣有些凝重。
“啟稟皇上,天楚三十萬大軍囤聚邊關,韓將軍已經快守不住了”,那名侍衛跪在地上,語氣非常的凝重,他的那些兄弟全都在戰場上浴血奮戰,誰知道他回去時還能剩下幾個,其實他們也都好奇這原本一直和平相處的天楚為何會突然發難。
“這,怎麼會這樣?”
“不應該啊,湘太妃娘娘不是天楚的公主嗎,當初她來和親的時候兩國可是簽訂了友好協議的。”
“就是就是,現任天楚皇帝不是湘太妃娘娘的哥哥嗎?”
“你什麼意思?”
“湘太妃娘娘與她哥哥一起,這不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嘛!”
“王大人的意思是,讓湘太妃娘娘去進行兩國戰事調停?”
“呃,這個,我可沒有這麼說……”
“……”
一時之間原本安靜的場面因為這道八百里加急快報快報又陷入了喧囂之中。
“清王以為這事該如何看待”,楚雲飛沉著臉,強壓著胸口的怒火看著一旁的楚雲承,若說這天楚突然發難與楚雲承丁點兒關係都沒有,他是半分也不相信的。
楚雲承也正是一頭霧水呢,雖然那天楚國現任皇帝是他母妃的親哥哥,他名義上的親舅舅,但也只是名義上而已,自出生以來他就沒有見到過這位所謂的舅舅,現在突然對朝歌發難,與他有什麼關係;他是有野心,但他不是傻子。
他們幾兄弟為那龍椅寶座爭得頭破血流那也是他們朝歌內部的事情,若是其他國家插手,他也是萬萬不會答應的,沐九兒斜趴在屋頂上,耳朵微動,側耳聽著那金鑾殿上的動靜,看那楚雲承的模樣不像是知情的,難道是那天楚收到了朝歌爆發鼠疫的訊息,特地選在這個時候進攻?
難道他們就不怕士兵染上鼠疫,回去會禍害了天楚嗎?
“臣弟以為,這天楚乃是趁人之危”,楚雲承面色難看,咬牙切齒道,“我朝歌爆發鼠疫的訊息連急奏都已經被那宋珂和何岱兩人扣下,這天楚國君遠在萬里之外如何得知的,臣弟以為這件事情恐怕是咱們朝歌內部出了內奸。”
一句話,就將事情的緣由與之前那何岱、宋珂二人扣下十八城急奏鼠疫奏摺的事情聯絡上了,乍一看來的確是合情合理,那兩人無緣無故的為何會突然扣下急奏的奏摺,而且還是專門扣下呈報鼠疫狀況的。可偏生是巧了,這鼠疫的急報被扣下沒幾日天楚國便向朝歌發兵,只要動動腦子,兩件事情很容易便想到一處去。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看著楚雲承點點頭,原本對他有懷疑的人也不由得心裡疑惑著,的確是如此。
楚雲飛面色難看,看著楚雲承欲言又止,這個楚雲承簡直是太,太……
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楚雲飛憋著一口氣,明明是那個小子與他那舅舅聯合起來想拉他下皇位,現在他居然三言兩語就將事情退到宋珂和何岱的頭上,可是這些話他又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的說出來,難不成他要對著文武百官說,那十八道急奏是他扣下的不成?
“眾卿以為呢”,楚雲飛看著下方眾人,再次開口。
突然原本喧囂的朝堂安靜下來,鴉雀無聲,甚至連眾人粗重的喘息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好久之後,老丞相擦沉著臉站出身,對著楚雲飛拱手道,“啟稟陛下,老臣以為當今之計,當先攘外再安內,請陛下即刻派兵火速前往邊關支援韓將軍。”
“請皇上即刻派兵火速前往邊關支援韓將軍”,話音落立刻就有人接二連三地跪在地上請命。
“眾位愛卿快快請起”,楚雲飛起身對著空中虛扶一下,就算心中再不痛快,有些樣子還是需要做一下的,“朕也同意丞相大人的看法,只是如今父皇喪期未過,不知哪位將軍願意帶兵前往?”
文官們抬起頭看著對面的武將,眼神灼灼。
武將一列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凝重,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