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收走果園?我們哪裡做得不好?”尖銳的聲音,焦躁又鬱怒,是白村長的婆娘鄒氏。
看著面前的三四位沈家下人,白村長堆笑問道:“敢問,究竟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合適了,讓沈家老爺收回果園不給我們管理了?”
原來,今天下午,沈家忽然來人,要收回之前給白家打理的果園,原因卻沒有說明白。白家打理這座果園已有幾年,每年都從中得許多利,又哪裡捨得?何況,沈家平白無故要收回去,究竟是家裡做得不好,還是白蘭花那邊出了什麼事?白村長卻要問明白的。
沈家的下人不回答,只道:“夫人派我們來收回果園,另找人管理,需要給你們什麼解釋?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來的這幾人,卻是沈夫人身邊的人。在沈家,白蘭花仗著肚子爭氣,很有幾分與沈夫人分庭抗禮的意思。沈夫人身邊的人,早就看不慣了,終於得了機會,哪裡肯給白家人好臉色看?一句一詞,全都帶著譏諷。
周圍聚了許多村民們,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當著村民們的面,如此被打臉,白村長心裡很不痛快,臉色便拉了下來:“這果園是沈老爺親口叫我們管理的,沈夫人不能奪去。”
在白村長的眼裡,沈夫人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而已,有什麼資格做這樣的事?心中便想,必然使白蘭花近來更得寵了,惹得沈夫人開始坐不住了,拿白家開涮了。若是如此,白家卻得硬氣一些,不能給白蘭花丟人。
“呸!”沈家的下人聞言,張口吐出一口唾沫,落到白村長的臉上,指著他的鼻子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夫人說的話,便是老爺的意思,你快把果園的鑰匙交出來!”
“放屁!我們家蘭花給沈老爺生了兒子,是沈家的大功臣,這是沈老爺為了給我們家蘭花臉面,才將這座果園給我們打理的!你們夫人憑什麼要走?她沒資格!”鄒氏見白村長被吐了一臉唾沫,又被指著鼻子罵了一通,頓時火了,叉腰走出來罵道。
沈家下人的臉色不好看起來:“這座果園是沈家的,我們老爺和夫人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們老爺能給你打理,我們夫人也能收回來。既然你們不交鑰匙,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抬手朝裡一指,“給我搜,把鑰匙搜出來!”
“你敢?”鄒氏急紅了眼,站在大門口,不讓沈家的下人們入內。
“滾開!”一名下人抬手推了過去。
鄒氏被推了個踉蹌,頓時火了,一把跳起來,抬手就撓下人的臉:“你算什麼東西?你們夫人算哪個牌面上的?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呸,也有臉學人家衝威風?老孃撓死你!”
那名下人不防被抓到臉上,頓時被抓出幾道血印子,抬手給了鄒氏一個巴掌:“臭娘們,敢抓老子?”
婆娘被打,白村長怎麼忍得住?臉色一沉,朝周圍一揮手,說道:“他們欺人太甚,給我把他們趕出玉河村!”
一聲令下,白家人全都出動,氣勢洶洶地湧過來,只靠撞的就把沈家的下人們撞倒在地。
“你們不服命令,還敢打人,咱們走著瞧!”打頭的那名下人,指著白村長說道,臉上氣憤又不甘,手腳並用爬起來,帶著人走了。轉過身,揹著眾人的臉上,氣憤又不甘的神色一消,浮現一絲得意。
白村長沒有看見,只見轟走了沈家的下人,心中稍稍出了一口氣。只不過,臉色仍然不好看,想了想說道:“去把塗家丫頭請過來,我有事問她。”
恰巧今天塗菲媛回來得早,卻是看著天色難得涼爽,便買了兩斤羊肉,準備烤孜然羊肉吃。此時在灶邊,拿著刀,把羊肉切成塊。
一邊,塗老頭拿著刀,在削竹釺子,口裡呵呵笑道:“媛媛淨給我們弄些稀奇古怪的吃食。”
李氏在灶邊彎腰攏著柴火,準備一會兒燒鍋用,聞言抬起頭來,說道:“可不是?今天中午吃的炒豆芽,就好吃。豆子香噴噴的,芽兒脆生生,吃著真好。”
“可不光黃豆能發黃豆芽吃,綠豆發出來的綠豆芽,吃著更脆呢。”塗菲媛一邊切肉,一邊笑著說道。
李氏一聽,眼中泛出喜色來:“改日媛媛再泡上了,做來給我們嚐嚐。”
“削這些夠不夠?”塗老頭握著一把竹釺子走到灶邊,給塗菲媛看。
尖尖細細的釺子,削得圓潤潤的,與前世見的一般無二,甚至還要更好一些,連刺兒都幾乎見不著,塗菲媛不禁笑著接過道:“爺爺的手藝真棒。”
“呵呵,若是這點子事情也做不了,你奶該嫌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