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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賠銀子?有這樣的道理嗎?”這時,劉氏尖聲叫道。

“那你們砍了鄭家小子的膀子,害他殺不了豬,不是假的吧?”一個叔公說道。

劉氏頓時氣得道:“叔公,你們竟是向著誰的?我們才是一個村的,你們怎麼胳膊肘向外拐,反過去向著他們說話?”

“我說的是道理。誰有道理,我就跟誰說話。”那個叔公臉色一沉,說道:“我只看見鄭家小子被砍壞了,鄭家兄弟們尊敬有禮,不衝動也不莽撞,倒是你們家,大的動不動要打人,小的又砍人又瞎鬧騰,全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劉氏一聽,只覺得滿胸憋氣,直是紓解不出來,氣得快要炸了,她憋著眼淚,猛地捶起胸口來:“老天爺啊!沒王法了啊!這是要活活欺負死人啊!”

塗大河亦是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恨不得化作一頭野獸,把這一屋子壞心的人都咬碎嚼爛。

“唰!”這時,裡屋的簾子被掀開,塗菲媛走了出來。一張小臉,面沉如水,走到塗大河身邊,說道:“三叔,他們不講理,咱們就跟他們公堂上見!”

塗大河不由得愣了一下,他還以為塗菲媛有什麼好法子,原來竟是上公堂?可是,上公堂有什麼用?官爺還不是如白大富這樣,欺軟怕硬?只消鄭家送點銀子,就妥妥贏了官司,再把塗玉兒強行帶走,卻是分毫轉圜的餘地都沒了。

“三叔,你不用怕,打官司沒什麼難的。你不會,我給你找個會的,連訟師都幫你找好。塗菲媛暗地對他眨了眨眼,又說道:“咱們塗家別的東西沒有,人脈卻是有的。當年我爹的故交,隨便請出來一位,就能幫咱們大忙。”

白村長聽到這裡,不由得眼皮子一跳,陡然想起白大富被踩斷手臂那日,塗菲媛說過的話:“不怕告訴你們,今天我們塗家若傷一人,你們白家就得傾家蕩產!若是死一人,你們白家所有人都得陪葬!若是都死了……你們祖宗八輩的墳都要被刨出來!”

“你說我爹死了?真是太可笑!”

“鎮上無憂酒樓的黃掌櫃,不知道村長耳聞過沒有?他便是我爹的故交,昨日還與我交談過,說起我爹年輕時的事。如果他知道,他故交的父母子女被人欺負……”

無憂酒樓的黃掌櫃,是個惹不起的人物。那時,白村長聽到這個名頭,便打消了要塗家人賠命的念頭。不論如何,這個險,他冒不起。

此時,只見塗菲媛滿臉篤定,不由得又被唬住了。心中想道,塗菲媛變得如此有本事,莫非就是黃掌櫃教的?他越想越覺得如此,否則為何塗菲媛從前不聲不響,近來卻有本事了?而且,她還頻頻進城!

塗大河聽到這裡,也是驚訝多於不信,他看著塗菲媛對他使眼色,猶猶豫豫地問道:“黑妞子,你爹他,都有什麼朋友?”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鎮上無憂酒樓的黃掌櫃,便是我爹的故交。”塗菲媛見塗大河不笨,對他微微點頭,叫他放心,而後轉過身來,看向眾人說道:“黃掌櫃本來與我爹交情就不錯。後來見了我,只見我聰明,識字快,又會算賬,便也拿我當侄女兒疼愛。若是我求他一求,他給我們找個訟師,幫我們打官司,半點兒問題都沒有!”

對面,聽到“黃掌櫃”的名頭,鄭老大的臉色變了變。鄭家兄弟五個,唯獨他一個人乾的不是殺豬的行當。他乾的那些事,黑道白道都有接觸。就是因為如此,才叫他比旁人更能明白,塗菲媛的話有多可怕。

黃掌櫃的名頭,在黑道上不響亮,在白道上才響亮。因為,在黑道上,根本沒有人敢提他的名頭!這個人,有來頭,而且是深不可測的來頭!

“你若真能找黃掌櫃給你請訟師,那咱們就衙門見!”鄭老大試探地道。黃掌櫃是厲害,但是這個小姑娘,難道真的認得他?莫不是隨口說出來唬人的吧?

塗菲媛如何看不出他的試探,面上絲毫不露,只昂首說道:“那就衙門見吧!”聲音又脆又響,丁點兒心虛都沒有,乾乾脆脆,利利落落。

鄭老大這回真的拿捏不住了。若塗菲媛真的認得黃掌櫃,而且如她所說有交情,只怕這趟官司打不得。他們鄭家雖然在鎮上有頭有臉,但是跟黃掌櫃一比,連條小蟲子都不如,黃掌櫃伸出手指一捏,就能把他們捏死。

“今天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鄭老大忽然話鋒一轉,不提此事,“你們好好想一想,和離是不是好事?也問一問塗玉兒,究竟要不要跟我家兄弟和離?我們回家也好好想一想,等到明日我們再來。”

然後,不等塗大河說話,轉身對白村長和幾位叔公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