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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的是李瓊兒的事,那才是一頂一的新鮮事。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可講的,便笑道:“臨來之前,白村長和他婆娘把我叫到屋裡,嚇唬我……”

只把鄒氏打她、白村長裝慈愛的事先對沈思思講了。沈思思聽罷,冷笑起來:“好大的威風!”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跟在沈夫人身邊長大,雖然沒見過什麼齷齪事,但是這種拿捏打壓的事卻是從小看到大,自然沒有不懂的,“拿我們沈家做由頭,誰給他們的膽子?”

小桃是沈家的下人,聽到白村長拿捏塗菲媛的事,只是氣憤而已。沈思思卻是主子,聽到這事,只覺得別人拿她的臉面去玩笑,一時間臉上很不好看。

“小姐彆氣,何必跟那樣不規矩的人動氣?不值得。”小桃連忙勸道。

塗菲媛垂眼給沈思思梳著頭髮,眼也不抬,只說道:“我們那有句粗話叫做,是包子就別怪狗咬。”

“嗯?”沈思思才聽罷,尚不覺得,待唸了兩遍之後,不禁回過味兒來,“這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說?”

塗菲媛裝作不經意間隨口說道:“很簡單啊,誰好欺負,就一直被欺負唄,反正欺負軟柿子又不用費力氣的。”

沈夫人、沈思思都屬於心高氣傲的,不屑於跟白蘭花這樣潑辣又刁鑽的農家婦人打交道。然而白蘭花卻不是隻有潑辣和刁鑽,她還有手段,否則也不會勾得沈老爺大半時候都在她房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白蘭花就在沈府站穩了腳。

而人的貪婪總是喂不飽的,白蘭花有了兒子、有了地位、有了錦衣玉食,便想要更多了。向來斯斯文文,不與她動手的沈夫人、沈小姐,便成了她要踩的物件。踩中了,就得意。踩不中,也沒什麼怕的,反正有兒子會哭會鬧會撒嬌,又怕什麼?

“你說得有道理。”沈思思咬牙,抓過桌上的一根綁頭髮的帶子,繞在手指頭上,洩憤地拉扯起來。

塗菲媛一邊利落地給沈思思梳頭髮,一邊說道:“要是沈小姐不介意我說話大膽,我倒是有更多說的。”

“你只管說。”沈思思日常見的都是沈家的婢女、小廝,聽見的調調都是那一種,久了也有些厭。見塗菲媛說話新奇,又不藏著掖著,便有些興趣。

塗菲媛便道:“依我看來,她倒是蠢。我也不因為是一個村的,就為她說好話。沈小姐且瞧,她明明是姨娘了,還生了兒子,往後沈家的東西,說白了還不都是她兒子的?既是她兒子的,就是她的。沈小姐早晚要嫁出去的,又能佔幾個嫁妝?她連這些日子都等不了,還要欺負沈小姐,嘁,簡直蠢到家了!”

一句話說得沈思思變了臉色。

沈家的財產,如此鉅富,全都是那個小賤種的?沈思思不由得揪緊了手中的髮帶。雖然是姐弟,但是沈思思從沒對那個女人肚皮裡爬出來的種,產生過一絲好感。聞聽自家鉅富,都要落在那個賤種的手裡,簡直不能氣平。

塗菲媛說了這一句,便再沒有說。沈思思可不是傻子,她自能明白這句話的利害。倘說得多了,免不了有挑唆別人家事不寧的嫌疑。單單說上一句兩句,上上眼藥就足夠了。

故此,給沈思思梳完頭髮,又得了一兩銀子,便告辭了。

“爹不是傻的。他不會由那個女人鬧下去。總有一天,會收拾了他,再將那小子抱到我孃的名下,給我娘教導。”沈思思望著鏡子裡,頂了新鮮樣子的髮式,活潑明媚,帶著少女獨有的蓬勃朝氣的自己,輕聲說道。

沈夫人常常對她說,著急什麼?那個女人作死,遲早會被沈老爺收拾了。就算沈老爺被豬油糊了心,不收拾她,但是這樣縱著,又能把那個小的教出什麼好來?日後沈家的家業落在一個敗家子的手裡,又能撐過幾個年頭?沈老爺自己作死,旁人何必攔?

不過,沈思思如今不那麼想了。身體微微放鬆下來,往後面一倚,一邊繼續欣賞著新發式,一邊說道:“小桃,你今日去白家,他們可採果子招待你了?”

“這個倒是有。”小桃彎腰收拾梳妝檯上的一應東西,各自歸位,口裡答道。

“好吃麼?”沈思思又問。

小桃這回答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倒是好吃,沒有怠慢我。”她雖然不喜歡白蘭花,也不喜歡白家,但是回話還是要正正經經回的,一五一十都要如實回答。

孰料,沈思思卻笑了起來,彷彿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有些得意:“你說,園裡的果子既然熟了,他為何不送一部分來,給咱們嚐嚐鮮?他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送果子來?”

小桃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