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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氏心想。就連從前的小孫女兒,也比他有脾氣。給阿俊洗完臉,端著盆子就要走,卻被阿俊叫住了:“奶奶,還沒剪指甲、磨皮呢。”

“磨皮?那是啥?”剪指甲,李氏知道,但是磨皮是啥?

一邊,塗菲媛的臉上沉下來:“奶奶,別理他!”她看出來了,這小子真把自己當大少爺了,把奶奶當下人使喚呢!口氣一下子冷下來,“你還當從前呢?什麼都有人伺候你?”

“從前都有人給我磨皮的。”阿俊伸出手,攤在李氏的眼底下,抬起眼睛說道。

李氏放下盆子,把阿俊的手捏了一遍,但見指肚上、指節根、掌心,已經長了一層薄薄的繭子,笑了一聲說道:“你這點繭子算啥,不必磨。”然後把自己的手伸出來,“你看,奶奶這樣的,才要磨呢。”

農人常年勞作,手上滿是老繭。男人家粗獷,不在乎。女人家有些愛美的,隔一陣子就要拿剪刀給剪掉。李氏年輕的時候也剪,後來年紀大了,兒女都有了,兒孫也有了,就不在乎了,已有好些年沒剪過。

“不過,你這個指甲是該剪了。”李氏說完,端著盆把洗臉水倒掉,然後進屋拿了剪子,過來給阿俊剪指甲。

“奶奶,你叫他自己剪。他這麼大的人了,有手有腳,怎麼還叫人伺候的?”塗菲媛不悅地道。

李氏便道:“你瞧瞧他,被人伺候慣了的,他不會的。”

“誰一生下來就會的?叫他學。”塗菲媛說道。

李氏想了想,也是,便把剪子遞給阿俊:“都怪阿俊,他的眼神太勾人了,我一看到他就捨不得叫他做活,恨不得什麼都給他包辦了才好。媛媛說得對,他都是個半個大人了,哪能還叫我給他剪?”

阿俊垂著眼睛,接過剪子,有些不開心。把手指頭伸出來,張開剪刀,就剪了過去。

“哎喲!孩子,哪能這麼剪?你是要把手指頭剪掉啊?”李氏慌忙攔了。

阿俊抬起眼睛,嬌嬌地道:“奶奶,我不會剪。”

“不會剪就別剪!”塗菲媛火了,走過來,把李氏推一邊去,伸出手指頭,戳著阿俊的腦門子:“有人伺候你很舒服是不是?要不要我把你送回去啊?那邊可是有的人伺候你,給你剪指甲,給你磨皮,你要回去嗎?”

見塗菲媛生氣了,阿俊立刻坐直了,低下頭,一點一點剪起指甲來。雖然動作生疏,磕磕巴巴的,倒是也能剪下來。不一會兒,就把指甲全都剪好了。

“奶奶,你看。”阿俊剪完,伸出一雙手,湊到李氏的眼下。

今晚的月亮很明亮,柔和的月色灑在他的手上,又白,又細,李氏不禁握住了,感慨道:“你說,就是這雙手,咋能活生生抓到羊的呢?”

一抬眼,又看向阿俊的臉,但見那張臉被擦乾淨了胭脂,露出本來的面貌來,眉毛是那樣清秀,眼睛是那樣媚人,巴掌大的小臉兒,簡直好看得晃花了人的眼。

“你說,就是這張臉,這張小嘴,怎麼就把羊咬死了呢?”李氏想起那張羊皮,忍不住掰著阿俊的嘴巴,一會兒看看他的小嘴,一會兒看看他白生生的牙齒。

這副打量人的架勢,可不像看人,更像是看牲口。塗菲媛不禁笑了,只覺得李氏這動作正合適。阿俊這小子,何嘗是個人呢?他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小獸,野性的很。

“從明天開始,我教你讀書識字,你就不無聊了。”塗菲媛說道。

這個念頭,不僅僅是看見阿俊無聊的擺弄葡萄枝梗而起,更因為讀書識字能教化人,他這樣懵懂未開化,擱在身邊便是隱患。她不僅要教他讀書識字,還要教他道理。想到這裡,塗菲媛的眼神閃了閃,唇角漸漸勾出一抹邪氣。

塗菲媛做完瑜伽,便打了水進屋擦洗身子。塗老頭就走過來,把阿俊抱進屋裡,又關上了門。

除了阿俊,一家人都擦洗了身上,涼快了一會兒,便進屋歇下了。第二日一早起來,塗菲媛做好了飯,吃過之後便出了院子,準備進城。

不料,才走到半道,又看見許凌雲。

自從知道許凌雲來家裡,藉口借書、見她之後,塗菲媛對他就有些生理性厭惡。若非看在他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而非二十六七的大男人,早就將他一頓揍了。此時見了他,也只作沒看見,繞過一邊就往前走。

許凌雲已經打聽過了,塗菲媛如今在城裡的書局給人做賬房夥計,日日早上都要進城的,在此已經守了一會兒了,終於見著她了,哪裡會叫她走?便在前面攔住,說道:“塗姑娘……”

“你要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