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想法?想到一個可能,便問道:“你難道是想著,往家裡招贅?”
近來,小孫女兒的勤勞能幹,對他和李氏的體貼照顧,都讓塗老頭感覺深刻。又想起小孫女兒的眼裡,時不時露出的依戀,雖然覺得這個可能比較驚人,仍是忍不住猜了出來。
塗菲媛聽罷,不由得笑了,微微歪頭,說道:“爺爺,你真懂我。我就是想招贅,我不想嫁人,我不想離開你們。”
這件事,早晚都要說的。她已經十三歲了,說親就在眼前了,推也推不了多久。既然塗老頭提了出來,卻可以趁機對他們說一說,她的打算:“爺爺奶奶,等我減肥成功,再白下來,我就開始選婿了。到時候,我手裡也攢了些銀子,會有不錯的小夥子嫁進來的。”
“好小夥怎麼會入贅?”李氏不贊同地道。今天才知道,原來小孫女兒竟然真的不想嫁人,往日說的都是藉口,她真正的打算竟然是“娶”個男人回家,直是擰眉說道:“太不像話了!這是大逆不道!怎麼可能的?”
塗菲媛說道:“奶奶,只要我有錢,找個長相周正,健康老實的男人有什麼難?別說他願意了,他全家人都願意跟過來!”
這年頭,並不是人人都有飯吃的,賣兒賣女的不在少數。假使塗菲媛有錢,又大方,怎麼就招不來齊整大方的男子?便是有些才情的,也不一定就找不到。
“我們知道你的想法了。”李氏還要再說,被塗老頭按下了,說道:“吃飯,先吃飯。這件事,日後再說。”
反正小孫女兒還胖著、黑著,這副模樣的確說不了什麼好親事。與其這會子跟小孫女兒鬧不愉快,不如等到小孫女兒瘦下來、白下來再說。
李氏心裡有話,不說出來就難受,偏偏塗老頭在桌子底下踩她的腳,不叫她說,便強忍住了,忍得好不難過,一頓飯吃下來,眉頭都是皺著的。
此時,京城。
回京後,程婧昀想著在紫霞山莊遇見的羞辱,便氣憤不過,馬車路過家門時,甚至沒有下車,直接叫下人把馬車駛向廣玉公主府。
待進了府裡,一路怒氣衝衝朝裡面走去,一直來到廣玉公主的面前,才大聲叫道:“公主!您要為小七做主啊!”
“怎麼了?”開得美麗卻修剪得拘謹的芍藥花前,一名身量高挑的華服女子彎著腰,兩根手指捏著一根小針,挑著葉子上的蟲兒。頭上戴著繁複精緻的華美首飾,高挑的身上則穿著刺繡繁複,到處開遍大朵花團的長裙。
裙襬拖在身後,足有兩米多長。旁邊,四名嬌俏美麗的丫鬟,拿著香扇,一絲不苟地打著風。聽見聲音,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威嚴苛刻的面孔,約莫三十出頭,正是廣玉公主。
“公主,那起子小人、賤人,不尊重您,在背後詆譭您!”程婧昀氣呼呼地跺著腳說道。
廣玉公主微微偏頭,對旁邊伺候著的下人說道:“給七小姐看座。”
“今天是這樣的,我本來去紫霞山莊取葡萄,誰知道遇見一個姓塗的小賤人……”程婧昀添油加醋,將今日的事對廣玉公主講了一遍,只將塗菲媛的囂張跋扈、沐神醫的目中無人、孟莊主的為虎作倀,添油加醋講出來,說道:“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公主,不能讓這些小人猖獗!”
廣玉公主早已將手裡的小針捏斷,眉梢高高挑了起來,聲音裡壓了冷冰冰的口吻:“你說,那個姓塗的女子,渾身肌膚黢黑?”
“可不是?她不僅生得黑,還胖得要命,簡直又黑又胖,從沒見過如此醜陋之人!”程婧昀說道,滿眼厭惡神色:“生得這樣,也不知沐神醫為何偏偏認她作乾女兒,更護得嚴嚴實實?依我看來,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與公主過不去!”
廣玉公主忽然冷笑起來,將手裡的小針丟掉,扭頭問下人又要了一根,彎腰繼續為花兒挑起蟲兒:“她就是與我過不去。這些年,自從那個賤人死了,她何曾與我過去過?至於那個姓塗的醜八怪,如果我沒猜錯,正是那賤人所生的賤種。”
“什麼?”程婧昀不由得驚訝道,“那賤人一家不是全死了嗎?怎麼還有活的?”
廣玉公主仔仔細細挑著蟲兒,嘴角彎了起來,輕蔑又得意地道:“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
便將當年,她如何發現雲詩試圖買通她身邊的下人,對她下毒,又如何被她發現,反而下到雲詩的女兒身上,對程婧昀講了出來。
“那賤人自以為聰明,卻自作聰明反被聰明誤,害了自己的女兒,惹得……對她失望,大吵一架,把女兒送回老家。”廣玉公主的聲音裡掩不住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