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嬸子?”
“什麼叫變成這樣?小娼婦從來都不是個好貨!”婦人叉腰大罵,“不要臉的小蹄子,一肚子骯髒黑水!勾引了白大富,還妄想清白,我呸!”
見婦人滿眼怨毒,李瓊兒的眼神閃了閃,悄悄從河邊離開了。然而,回想起斐媛離開前的那個邪魅笑容,不安又浮上心頭。腳尖一轉,往許家的方向去了。
“你怎麼來了?”許凌雲看著身前容貌姣好的未婚妻。
李瓊兒低著頭,水蔥似的手指在身前絞動著:“我,我可能得罪塗菲媛了。”
把之前在河邊對婦人們說的那一套,略加改動,對許凌雲講了一番。
“我沒想到,她的名聲因此毀了。”李瓊兒絞著手指,滿面委屈,漸漸淚水湧了出來:“我只是想救她的命,我沒想到會這樣。”
許凌雲憐惜地勸道:“是她自己行為不端,累了名聲,與你何干?”
“可是,我怕……”李瓊兒垂首抽泣,肩膀輕輕聳動,“我是村裡親事說得最好的姑娘,她是村裡最難說親的姑娘,我怕她因著恨我,便來破壞你我的親事……”
“瓊兒別怕。”許凌雲說道,“倘若她恩將仇報,我不放過她!”
“當真?”李瓊兒抬起頭,淚眼朦朧地道,“不論她說什麼,你都不會信嗎?”
“那是自然。”許凌雲說道,眼中閃過輕蔑。一邊是嬌俏貌美的未婚妻,一邊是又黑又矮的醜八怪,孰是孰非,還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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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守護,身世
吃過飯後,斐媛端了碗筷出去洗涮。李氏想要阻攔,被塗老頭拽了拽,詫異地扭頭,卻被塗老頭引著往裡屋走去。
“你拿三文錢出來,我去給王大夫送診金。”塗老頭說道。
李氏偏頭看了看他的手臂,沒說什麼,蹲了下去,從雜物堆下面抱出一隻陶罐子。在裡面摸了一會兒,摸出三文錢來,遞給塗老頭:“你孫女兒可真心疼你。家裡就這麼幾個錢,用掉一文,她的嫁妝就少一文,她也捨得給你花。”
塗老頭呵呵一笑:“咱家媛媛可是個好孩子。”
李氏嘆了口氣,蹲在地上,把罐子塞回去:“攢了這麼些年,才攢了兩吊錢,媛媛都十三了,這親事可怎麼辦?”
塗老頭臉上的笑容慢慢不見了,一聲不吭地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出去:“我給王大夫送診金去。”
院子外頭,斐媛將兩老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塗老頭和李氏的年紀大了,耳朵不那麼好使,說話的嗓門不知不覺就大了。斐媛的身體年輕,輕易便將這些對話捕捉到耳中。她低頭垂眼刷著鍋碗,裝作沒有聽到。
爺爺奶奶肯定不想讓她操心,她就裝作不知道就是。
等到日頭不那麼毒辣,便又到了下田的時候。小麥已經收割完了,眼下正是點玉米的時候。李氏揹著一隻深色麻布袋走出來,對斐媛說道:“媛媛在家看家,我和你爺爺去田裡點玉米。”
斐媛看向扛起鋤頭的塗老頭,目光落在他受過傷的手臂上,扭身關上屋門:“不,我跟爺爺奶奶一起去。”
“那怎麼成?”李氏連忙放下布袋,把斐媛往屋裡推去:“日頭曬得很,把你曬壞了怎麼辦?”小孫女兒本來就黑,被日頭一曬,更黑了怎麼辦?
斐媛不由笑起來:“奶奶,我都這樣了,還怕曬麼?”
聲音又清又脆,像銀鈴兒被風吹響一般,好聽得不得了。面上不帶半絲自怨自艾,反倒有些坦然和爽快。李氏不由一愣,隨即繃起臉,仍是把她往屋裡推:“那也不行,能不曬就不曬。”
“不。”斐媛扭身繞過李氏,一手提起地上裝著玉米種子的布袋,一溜煙兒朝外面跑去了。
李氏叫了幾聲,叫不回來,看著小孫女兒越跑越遠,不禁又是氣又是惱。
塗老頭呵呵笑了:“媛媛想去,就叫她去吧。你去屋裡,把我的草帽拿出來,到田裡給媛媛戴上。”
李氏無法,嘆了口氣,進屋拿草帽去了。
斐媛跑了一段,便停下來,扭身往回看去。只見塗老頭扛著鋤頭在前,李氏拿著草帽在後,相伴著朝這邊慢騰騰地走來,只覺得滿心歡喜。
從前的她怎麼那麼傻?竟然以為這樣的日子辛苦。離開爺爺奶奶,跑出家門,削尖腦袋往上層人裡擠。最後倒是混得人模人樣,卻有什麼用?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家幾趟,吃不到爺爺奶奶做的飯,看不到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