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的,跟著肅王妃的小跑,邁開長腿往裡頭去了。
後院裡,幾乎是一先一後進了院子,沐神醫從孟莊主的懷裡下來,雲詩也從塗大海的背上下來。
“誰叫你抱我的?我不是叫你扶著我?”沐神醫素來是個冰雪美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孟莊主如此親密,還是頭一遭。
孟莊主做了虧心事,訥訥不敢說話。
那邊,雲詩也捶著塗大海,滿院子跑:“你顛死我了!我叫你停下來,你怎麼不聽?”
“我怕那瘋婆子追過來。”塗大海一邊躲著愛妻的拳頭,一邊口裡答道。
雲詩“呸”了一聲:“她的腿壞著呢,怎麼追得上來?”
“哎喲,我忘了。”塗大海說道。
雲詩追著他跑了兩圈,有些累了,便不跑了,只嗔他一眼:“回家你等著!”
旁邊,孟莊主和沐神醫看戲似的,瞧著兩人打鬧。見兩人停下來,沐神醫有些羨慕地道:“你們兩人成親十幾年,半點不見膩,竟是越過越熱鬧了。”
“他天天氣我!”雲詩指著塗大海說道。
塗大海聽了,趕忙走過來,脖子一擰,湊過來道:“夫人捶我吧,莫氣壞了身子。”
“你就人來瘋吧!”雲詩捶了他一下,就把他推開了。
孟莊主看得一愣一愣的。往日他總覺得,他夠臉皮厚了,哪知跟塗大海一比,竟是小巫見大巫。塗大海這份厚臉皮,當真是天生的,一舉一動,毫無做作的痕跡。
“你們跑得歡,可知廣玉公主快給氣暈了?”這時,肅王與肅王妃走了進來。
塗大海理直氣壯地道:“我家夫人身子不適,我自然要快些揹她回來的。公主身子不適,叫駙馬管去,我們可管不著。”
“你就逞口舌之快吧!”肅王妃說道,“你明知道她沒嫁人,才這樣說。方才當著她的面,你怎麼不問?只怕她立時便要氣死過去,再不會擾你們的了。”
塗大海驚訝挑眉:“她一直沒嫁人?”
“她若是嫁了人,以她對你的這份痴纏,你就等著樹敵吧。”肅王妃只當他做作,沒好氣地道。
若是廣玉公主嫁了人,還如此糾纏塗大海,只怕駙馬要氣恨到了骨子裡,屆時又是一樁說不清的債。
幸虧廣玉公主風評極差,永興帝有意給她說門好親,竟是沒有同意的。其餘願意做駙馬的,永興帝又瞧不上。廣玉公主不肯嫁,永興帝漸漸也沒耐心了,隨了她去。故此這些年來,廣玉公主竟是蹉跎至今。
塗大海和雲詩相視一眼,說道:“我們當真不知此事。”
“哎喲,我也沒生得多俊,她怎麼就非看上我了呢?”面對眾人的無語,塗大海抬手摸了摸剔得光溜溜的下巴,很是悵然。
眾人再也忍不住,紛紛罵道:“往常怎麼不知你如此厚顏?”
“當年那個談笑風生,諧趣橫生的青年才俊,到哪裡去了?”
十三年過去,時光還給他們的,竟是一個自作多情、厚臉皮、矯揉做作的中年男子。
“唉,過去的我,究竟去了哪裡?”塗大海被眾人指著,更加悵然,抬頭望天,“誰把我還給我?”
眾人全都無語,翻了個白眼,進屋去不理他了。
只有雲詩站在他身邊,伸出手來,握住他的:“你一直是你。”
他們不知,她卻知道,他何嘗是故意變得如此?當年的他們,都是未經世事的青年。穿越前,穿越後,過的日子都十分簡單。表現出來的,自然是一派天真。後來被派去南方推行水利,隱姓埋名,無人知道他們的身份,過程之艱,難以言說。便是那時,塗大海從一個單純的青年人,逐漸變作了老成持重。他又怕她不喜,每每獨處,便愈發做出歡快模樣,討她喜歡。她心疼他不易,便也違了本性,同他一起沒羞沒臊地掉節操。
後來到了月聖國,有儀蘭護著,又沒人給他們臉色看,再不必在人前裝得老成持重。但是,多年來養成的沒節操的習慣,卻是改不過來了。一來二去,便成了現在這般。
“我們也進去。”塗大海笑著反握住雲詩的手,進了屋裡。
廣玉公主回過神來,已經到了公主府。想起肅王府裡遭受的屈辱,她緊緊咬牙,臉上五官都猙獰了,忽然揚手叫道:“來人!”叫來一名心腹,囑咐一番,說道:“將這番話傳給太子殿下!”
當年火燒侍郎府過後,永興帝就表過態,再也不會縱容她了。外人只見永興帝連這種事都給她遮掩過去了,只當永興帝多麼護她,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