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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然而,錢氏才剛剛吩咐下去,屋外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安國公府的大管家關叔氣喘吁吁地說:“夫人,靜怡郡主把二公子給送回來了。”

聽到“靜怡郡主”的大名,錢氏徹底暈了過去。

胡二的事情卻是一刻都不能耽擱,王嬤嬤同幾個丫鬟照顧氣急攻心的錢氏,鄭氏則急急忙忙趕赴二爺的院落。胡二已經被抬到了床上,他的屁股被開啟了花,一片血肉模糊,整個床單染成血色。屋內的小廝丫鬟來來往往,或是端著水盆,或是伺候茶水。

鄭氏站在屋外停留片刻,她是女子,又是胡二的長嫂,現下丈夫不在,無論如何都要避嫌,進去看胡二處於屁股的傷口顯然十分不合適,只能聽底下管事兒的彙報,派人去外面給胡二請精明的大夫。

旁邊的關叔臉色很不好看,但畢竟是國公府的老人,還是穩住了氣場,他從人群中走向鄭氏,說:“大少奶奶,靜怡郡主的人在花廳候著。”

滿府上下,錢氏暈了,國公爺和世子爺不在,鄭氏是唯一能夠代表安國公府做主的人,即便再不想去面對驕縱跋扈的郡主派來的人,她也不得不去。

鄭氏走進花廳,便看一個身著女官服侍,腰間掛有靜怡郡主府令牌的女子。

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靜怡郡主都是不能得罪的人。她的父親睿王是先帝的同母弟,在帶兵平叛南疆的時候,不幸染病去世。睿王妃同睿王伉儷情深,得知睿王殉國後,悲痛不已,勉強把孩子生下,很快就去世了。

先帝因幼弟去世痛苦萬分,又因為這個緣故,對睿王唯一的女兒更是疼愛有加,在宮裡,靜怡郡主的恩寵素來是頭一份,哪怕是先帝的皇長子,如今的端王殿下都不敢招惹。

鄭氏出身的鄭家乃是當今皇后的母家,更是知道靜怡郡主的可怕。

之前皇后的表妹進宮時恰好衝撞了靜怡郡主,靜怡郡主命太監架著那個姑娘送給皇后,讓皇后多教教自家人規矩。皇后不喜,同皇上提及此事時試圖上靜怡郡主的眼藥。皇帝勃然大怒,怒斥皇后毫無寬厚仁德之心,竟然放縱家人頂撞郡主。

那還是皇后嫁入皇室後,第一次被天子訓斥。自此,鄭家就算靠著皇后娘娘再驕傲,也不敢得罪靜怡郡主了。

如今,靜怡郡主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她心裡直打哆嗦,放下身份,主動賠笑說:“姑娘久等了。阿孃身上不爽,無法見客,姑娘有什麼話同我說也是一樣的。”

黃鸝冷笑說:“安國公府就是這樣待客的?難怪教出那樣口出葷話的混賬少爺。上次二少爺衝撞郡主,郡主寬厚仁慈,放了二少爺一馬。他竟然膽子這樣大,擅自打聽女子行蹤,企圖行不軌之事。郡主本不想同這等下作的人計較,他倒好,竟然放肆的衝入郡主所在的包間,還侮辱郡主清白。”

這一番大話直接把鄭氏砸蒙了。即便是尋常姑娘,胡二的任何一個行為也是要被判刑的重罰,更不要說物件是深得帝寵的靜怡郡主了,其後果之嚴重想都不敢想。胡二第一次喝醉酒調戲郡主,就被狠狠的收拾了一番,如今就算跑出去鬼混,也不可能有膽量對靜怡郡主這樣做啊!

鄭氏小心翼翼地看向黃鸝,說:“姑娘此話當真?”

黃鸝大怒:“世子夫人的話還真是好笑,不如等二公子醒來,夫人自己去問問二公子。郡主在屋裡都讓他滾了,他竟然踹門進來。郡主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等子氣呢。”

鄭氏忙說:“姑娘息怒,只是,我們二少爺自上次後,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誤,改過反省,再不敢對郡主不敬……”

“所以你認為這是我們郡主瞎編的嘛?”黃鸝冷哼一聲,打斷鄭氏的話,“原來,這就是安國公府的態度,我一定會把原話告訴郡主。世子夫人靜候佳音吧。”說著,扭頭便要抬腳離去。

鄭氏真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嘴巴子,她甚至顧不得自己的身份,趕快跑到黃鸝面前:“姑娘留步,我不是這個意思。二少爺犯了錯,安國公府自然會認錯道歉,只求郡主看在國公爺辛苦多年,為國勤勤懇懇的份上,再給這個混賬一個認過改正的機會。安國公府一定會記得郡主的寬厚仁慈。”

黃鸝聽完,反而露出了嘲諷的笑容:“郡主寬厚,換來的不就是二公子的再一次衝撞嘛?安國公府對郡主哪裡有半分尊重?不妨告訴世子夫人,二少爺這次身上還藏了個小白包,至於裡面是什麼,郡主扣下了還在檢查,如果是一些奇怪令人昏迷的藥品…”

鄭氏的脊背發涼,完了完了,這次靜怡郡主肯定不會放過二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