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習慣,跟愛情是不一樣的。我愛他,跟愛你不一樣,他給我的,除了榮耀,除了地位,還有很多…”
絃歌抬頭,唇角在笑,眼底卻一片涼薄。
裴謙握了握拳頭。
“是我背叛了你,我很抱歉,但安德森才是我愛的男人,不管他過世多久,永遠都會活在我心裡。所以,你真的不用原諒我,不值得。”
聞絃歌就是有本事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從頭涼到尾,裴謙抽出手掌,冷冷地看著她。
“我可看不出你對他有這麼忠誠。”
“最愛的那個已經不在了,換成誰不都一樣嗎?”絃歌說。
“誰都一樣?”裴謙機械般重複了一遍。
絃歌合上了醫用箱,起身,裴謙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身上一扯,醫藥箱掉到了地毯上,裡頭的紗布繃帶藥瓶,散了一地。
絃歌小腿狠狠地撞到茶几,茶几上的茶壺跟著顫抖。
裴謙掌心滲出點點殷紅。
她坐在他長腿之上,俯視著他。
“你會找到更好的。”絃歌說。
“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話音剛落,裴謙一手按住絃歌腦袋,猛地親了起來,絃歌沒有絲毫反抗,任他肆虐,甚至配合地張開了嘴…親著親著,他的手拉出了她放進牛仔褲裡的襯衣,取而代之。
然後,一切戛然而止。
裴謙退出唇舌,將絃歌提起,扔到一邊。
絃歌縮回沙發角落,拉好被他扒開的襯衣,抱著雙腿,低著頭,一言不發。
茶几中間的抽屜裡,有一包煙,裴謙取出,抽了一根。絃歌彷彿能感受到那紅色的光點隨著他手指移動,煙味有點衝,絃歌忍著,沒咳出聲。
煙只抽了一半,就被裴謙掐滅,他起身,甩上了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別墅。
車子發動,他走遠了。
絃歌靠在膝蓋上,天有點冷,別墅裡,分外冷清。
晚上,回來的人只有楚禕跟可頌,楚禕說裴謙公司還有些急事,先回申城。絃歌笑了笑,沒有反駁,也沒有挑明。
大概是中午餓得荒,晚餐絃歌吃了很多。
可頌笑得跟朵花似的。
一個勁兒地拉著絃歌聊天,“裴叔叔好厲害,一下子釣了好多魚,他說媽媽喜歡吃魚,我也釣了了一條,最大的,媽媽,你吃得開心嗎?”
絃歌有瞬間的晃神…
後又說,“喜歡吃魚的楚叔叔,楚叔叔跟裴叔叔是好兄弟。”
可頌看了看楚禕。
楚禕摸了摸可頌腦袋。
飯後,玩鬧了一整天的可頌很快就睡著了,絃歌洗完澡,聽到敲門聲,開門,楚禕拎了兩瓶啤酒放在胸前。
“有興趣喝一杯嗎?”
絃歌披上衣服隨楚禕走向了頂樓。
楚禕按下三樓樓梯口壁燈旁的硃紅色按鈕,原本緊閉地暗紅色置物櫃徐徐兩開,寬敞的露臺赫然出現在絃歌眼前。
絃歌走近,頭頂地頂棚也跟著緩緩放下。
華美月光如水銀瀉地。
露臺上擺滿了盛放的鮮花,種滿了綠植盆栽,層層疊疊,曲徑通幽。再一看,竟然跟奇珍園裡的佈局,十分相似。
“他當年找了很久,才找到幫你母親設計奇珍園的老師傅,可惜島上的氣候跟環境並不適合那些花草,所以,他就把整個花園搬到了樓頂,做了一個迷你版的奇珍園。怎麼樣,喜歡嗎?”
絃歌沒應,愣了半天后,挑了個長凳,坐了下來。
今天的星空,真的很美。
楚禕也坐了下來,並一眼就看到了她腿上駭人的淤青。
他什麼都沒說。
只是開了一瓶冰啤酒,遞到了絃歌手裡,絃歌喝了一口,沁涼的感覺從喉入心,微苦,跟她此刻的心情類似。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絃歌抬頭,夜空裡有紅色光點閃過,像極了裴謙手裡的菸頭,或許,此刻的裴謙正在那架飛機上也說不定。
“你問吧,反正我又不一定會回答。”絃歌壞壞地笑了笑。
楚禕也笑了笑,有點疲態。
“你真的是為了前夫才跟裴謙分手的嗎?”楚禕問。
絃歌放下瓶子,反問,“難不成是因為你嗎?”
楚禕笑著灌了一大口酒,看著她說,“絃歌,千萬不要因為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們能在一起。”
輕風過,吹亂了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