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子你……”
“花道!”我猛地打斷他的話。
我依然沒有抬頭,任眼淚順著鼻翼滑下,滴在地上,聲音沙啞的說:“我喜歡花道。喜歡你打球的樣子,喜歡看你開心,喜歡看你笑,喜歡聽你說話,就算是你流汗弄髒的衣服,我也喜歡,喜歡……很喜歡……”
是的,如果我還可以做什麼,大約就只能是一次又一次的告白,期待他也許的回應。
“所以……有時候太喜歡,會讓我忘記自己該站的位置,忍不住走向你。但……如果你並沒有想喜歡我的話,如果你沒有想回應的話,就請忘了剛才。”
“對我來說,比喜歡更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
哽咽著說完這些。期間,他的大手一直撫著我的髮絲。那樣厚實的手掌,暖暖的帶著我最依戀的味道。
幾秒鐘之後,花道輕聲說。
“走吧,回家。”
【走吧,回家】
這也許是我能等到的,最好的不是答案的答案。
許多年以前看過一個日劇,名字很奇怪,叫《野豬大改造》。後來裡面的三個主演都成了日劇明星,而我卻獨獨留戀保留著他們曾經青澀演技的這一部。
在劇中有一個片段,三個人為了學校校園祭的鬼屋費盡心血,最後女孩子在鬼屋終點的鏡子上寫下了這樣一行話:
“能和你現在牽著手的那個人相遇的機率簡直就近乎於奇蹟,希望你們就算重新回到了明亮的世界也不要放開彼此的手。”
我和花道的相遇是一個奇蹟。我知道像現在這樣,告白、失敗、再告白、再失敗,是這樣的孬,這樣的慫,這樣的賤。可是和放手相比,堅持下去其實是我給自己選擇的一條更難的路。
你們是不是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感悟:
啊,他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比XXX更喜歡我了。
然後呢?是放棄掙扎,還是繼續堅持?
我經常有這樣類似的想法,比如上輩子的“啊,我也許這輩子也搞不定英語了”,或者是成年以後的“啊,我也許這輩子就是這樣庸俗地過下去了”,也或許是現在“啊,他即使嘴上說著喜歡我是不是其實沒那麼喜歡”……
然後每當這個時候,一句話就會自動跳出來:
放棄的話,比賽就結束了。
跌跌撞撞的路會很難,學習討厭的知識很痛苦,認識到自己的庸俗很悲哀,去追逐一個也許不會回報你相同心情的男孩,也真的很傻很可憐。可是如果就這樣低下頭,放開手,認命往回走,不僅對不起曾經的付出,更是放棄了未來的可能。
而我不想那樣。
所以,就像我第一次和櫻木花道告白以後一樣,第二次的告白,第二次的親吻,也就這樣在他的沉默和我的預設之下,再一次輕輕的翻了過去。
不過不管自己多麼想得開,我還是沒有理想的那樣堅強。之後的幾天,我沒有主動和花道說話,生活好像回到了剛轉學的時候,我縮回了烏龜殼,默默地寫著那天構思的原創。
我不放棄。
我只是……也需要養傷。
……
在不想提起花道的日子裡,我認識了青田龍彥。
因為暫時不想再去看花道的訓練,放學以後我開始自己回家。那件事過去的第三天,青田龍彥就在他那三個社員曾經站過的地方等我。
老實講,如果不和籃球隊的高個子們比,青田龍彥還算是一個相貌堂堂的魁梧少年。
“北島櫻子嗎?我是青田龍彥,柔道隊主將。”他身上燃起的戰意,激得我背脊汗毛微立,但出乎意料的十分禮貌,並沒有和我真的交手。
青田龍彥這個人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樣。和他頗為直率的長相不符的是,他的性格很有“柔之道”的剛柔相濟意味,圓融且有技巧。
他和我解釋說,只是想邀請花道去練柔道。雖然手段確實暴力了一點。
“沒可能的。”聽完他的解釋,我卻提不起什麼興致來,“雖然花道練武會很強,但是他的未來在籃球上,青田學長只能是白費力。”
我意興闌珊的說著,腳踢著路邊的小石塊,硌嘍硌嘍的聲音點綴著我的話。
“哦?為了你也不會嗎?”
我訝然抬頭,青田龍彥像不知道自己在說怎樣可怕的話一樣,又重複了一遍。
他說:“如果是為了北島櫻子呢?他也不會放棄籃球嗎?”
作者有話要說: 堅持就是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