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感興趣。
那麼現在為什麼又想知道了呢?
我看向身邊這個高大的少年,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因為筆保護不了自己,空手道可以。”
他聞言停住了腳步,突然轉頭問我:“那你學我染紅髮,也是想要保護自己嗎?”
我為他的敏銳而沉默。
這是今天第二次聽到人提起我之前的紅髮了。
其實水戶不知道,花道染紅髮真的不是因為他喜歡,而是像我說的那樣,紅髮只是一種保護色。
因為父親是海員,母親又早逝,小時候的花道經常要借住在別人家。窮,又沒有人保護。所以被排擠、打架、受傷、無人呵護,是花道從小的必修課。該感謝上天的恩賜嗎,像野草一樣的花道就算這樣長大,一直用拳頭站穩腳跟,卻也沒有改變他可愛純真的本性。
小時候那個壯壯的、紅髮、倔強、調皮又溫暖的櫻木花道,彷彿又出現在了我眼前。
“你見過紅綠燈吧,”小小的花道指著自己那紅色刺蝟頭,向當時也是小小的我說,“我就是紅燈,所有人要停。染了這個以後,他們都不敢隨便來找茬了哦。”
在花道家住的那幾天,他就是我的保護者,給恐懼著一切的我撐起了一個小小的空間。
所以……在北海道,當生活的無常壓迫著無依無靠的我時,我用掙到的第一份稿費,學著花道染了一頭紅髮。希望那些為我所懼怕的事物,能像花道所說的那樣,見到紅燈從此避讓。希望……我心中的男神,能在遠方予我力量。
一雙手驀然撫上我的臉。
我才發現,不知不覺間,竟然已是淚流滿面。
“我只是想更像你一點,”我哽咽著說,“紅髮會讓我覺得你在保護我。”
聽到我的答案,花道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說,你很奇怪啊櫻子。明明小時候你膽小得很,遇見事情只會哭的,什麼都害怕,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甚至笑了一下,“你下午還大聲告訴所有人,說我知道保護女人,可當你遇見事情的時候,卻又只想著保護我,甚至還不惜去和別人打架。”
透過霧濛濛的雙眼,我看見眼前的少年的臉上,竟是從未見過的認真和成熟。
花道說道:“櫻子……這麼多年在北海道,你到底遇見了什麼呢?是什麼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老實說,我竟然有一點害怕知道。”
他的話讓我又忍不住眼淚一串一串的掉下。
花道一點點都幫我擦掉,然後無奈的笑著說:
“你不是說我很厲害,是天才嗎,那你就相信我和你說過的——我會保護你的,別怕。”
兒時的記憶翻湧著,讓我忍不住攥住他的手。
我看見花道的眼睛裡有閃閃發亮的東西,那……是我一直追求的嗎?
我甚至,不敢去確認。
“好啦,快別哭了。”花道並沒有感覺到我的渴望,反而把手從我的掌中抽了出去,揉了揉我的頭道,“下次別這麼衝動了。走,我們回家吧,訓練了好久,我都餓死了。”
他向前走了幾步,發現我沒跟上,疑惑的回頭看向我。
在夕陽的斜照之下,花道手插在褲兜裡,書包夾在左臂,歪著頭,隨意又灑脫,陽光側面打在他的背後,就好像為他張開了一雙光之羽翼,恍惚間像是隨時會飛出我的世界。
我突然覺得很害怕。
“花道……”
我踉蹌上前,揪住他的衣角,一剎那竟然恐懼得有些絕望。
一直以來,我都想用日常的點點滴滴,融入花道的生活,去得到他的喜歡。可是,萬一呢?萬一所有的回應,如果都是我的錯覺,我的一廂情願,他對我其實就只是對待青梅竹馬那樣,有溫柔,有保護,有關心,然而沒有喜愛呢?
“怎麼了?”他不解地問我,甚至彎下腰來,目光直視,語氣竟然前所未有的溫柔耐心。
我與他對視,甚至能看到自己投影在他眸中的倒影,一時間突然想起了一個詞來——
一生懸命。
古代日本的武士為了保有自己的領地,即便是毫無希望之下,也甘願為之付出生命。那種捨身付出、不顧一切的努力,就被形容為一生懸命。而被斬斷了前世的一切,在日本漂泊至今的我,早已再無歸處。寫作也好,習武也好,我慎重地開滿一朵朵花,渴求展現一個最美麗的時刻,從頭至尾、至始至終,這努力奮鬥的一切,其實都只是為了與眼前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