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欣喜而泣,一頭扎進祁旦緦懷中,那小童小聲喊了一句‘孃親’,怯生生的走過去抓了雲頓裙角,只見孃親哭泣,他似小大人一般出言安慰,道:“孃親不哭。”
一陣震驚過後,拋卻如今困境,祁旦緦心中被塞得滿滿的,他抱緊了雲頓,伸手摸了摸孩童的頭,自小他想的便是能安穩生活,繁華盡處,尋一無人山谷,建一木製小屋,鋪一青石小路,與妻晨鐘暮鼓,安之若素,有個賢惠的妻和乖巧的孩子;如若沒有這個‘顯赫’的身份,如若沒有汝修他們的出現,他如今該是和雲頓做一對恩愛夫婦,帶著自己的孩子在草原牧羊,生活或許清貧卻是怡然自得,遠離這些權勢紛爭、勾心鬥角。
祁旦緦抱著瘦小的雲頓,很是心疼,“你為何這般瘦弱?我看你臉色也不似很好,這些年你是如何度過的?”年少時候的雲頓活潑好動,像一頭精力充沛的小牛,極少見她生病,如今她卻憔悴的一臉病容。祁旦緦也是曉得自己的事給了她不小的打擊,只是他依舊希望她能夠忘卻自己,能夠好好生活。
祁旦緦鬆開雲頓,抹了抹她臉上的淚水,看了眼孩子,問道:“這個孩子?”
雲頓抽泣幾下,拉過孩子對他道:“阿吉達,快叫父親。”
阿吉達偷偷看了祁旦緦幾眼,似是有幾分羞澀,往祁旦緦面前走了幾步,低著頭小聲道:“父親。”
祁旦緦第一次見到自己孩子,有意外也有驚喜,他以為他今生不會有孩子,沒料想佛祖對他依舊仁慈。祁旦緦蹲下身子,撫摸著孩子泛紅的臉頰,溫柔道:“你叫阿吉達?多大年歲了?”問完之後才想起,自己離開門隅四年多,如今孩子應該不到四歲,然後又問道:“你平日裡都玩些甚麼?”
阿吉達道:“亥達阿爸會帶我騎馬、馴鹿,我最喜歡騎馬,感覺似是要飛起來!”聊到此處,孩子有些興奮的說道,他有些話說的還不很清楚,卻是興致勃勃的向他形容著草原和他的亥達阿爸,祁旦緦始終慈愛的看著,安靜的聽著他說話,並未打斷。
他早該想到,雲頓一個未婚女子有了孩子,門隅如何能容得下她?亥達能夠娶她,自然是最好的結果。待將孩子安置到一旁桌子上吃東西,祁旦緦才坐到雲頓身邊,道:“怎的未曾見到亥達?”
雲頓笑了一下,笑容悽苦,道:“他沒來,我是偷偷過來的,沒讓他知曉。”見祁旦緦蹙眉,雲頓又道:“我如何對他說我無法忘卻你,要過來找你?他這些年待我極好,也未曾介意過阿吉達不是自己的孩子,對阿吉達也似親子。只是我心中不甘,我從小便告知阿吉達他的生父不是亥達,我想讓他曉得自己生父是何模樣,自己也奢求再見你一面。原以為,沒那麼容易,來到這裡月餘,有一日便聽聞夜市有一漢人茶寮,有僧人講經授業,聽其形容倒有幾分像你,我便日日來到此處等著,誰料你竟然再未出現,詢問了掌櫃他也不曉得是何緣故。別無他法,我只能日日守在這裡,天不負我,終是讓我等到你。”
祁旦緦愧對雲頓,心中難過,道:“你又何必如此執迷?你我都曉得,如今我再不是自由之身,你也是有夫之婦,你我今生有緣無分,我對你不住,來世定然償還,只望你能善待自己,莫再折磨自己。就算再見一面又如何?只是徒增悲慼罷了。”知曉她已嫁做人婦,祁旦緦便不再靠近雲頓,心中滋味森苦,卻也只得忍耐。
“如今我們已然相見,你也應放下過去,帶著孩子回門隅去吧,你獨自前來消失月餘時間,亥達該是如何著急。我見了孩兒,心中也是高興,此後你便帶著孩子與亥達安穩度日,你與孩子安好,便是我如今最大的希冀。”祁旦緦看著雲頓,懇然說道。
雲頓神情悲慼,抓住祁旦緦的手:“你能出現在此處,就不能跟我走嗎?我們離開這裡,到一處無人認識你的地方,你我還有還有我們的孩兒三人生活在一起,如此不好麼?”
祁旦緦反握住雲頓的手,神色也是悲慼,道:“我也希望如此,只是你不曉得那些人的本事,你我是逃不了的,我身為活佛轉世,雖非我所願,卻是身不由己,佛國必要有活佛,而活佛也就只有我一人,我逃不掉。”祁旦緦想到了拉藏,就算桑傑放過他,拉藏想是也不會放他走,那夜他說的話還在耳邊,不是萬全之策,他不敢輕易嘗試逃離,也不敢輕易激怒拉藏,如今的拉藏是一頭兇殘狂暴的野狼。
此刻,茶寮掌櫃卻是恰好進來,看到祁旦緦與雲頓相握的雙手,有些訝異的看了雲頓一眼,然後整理了表情,對祁旦緦調侃道:“我還想我們大師今日怎的這般早就不授經了,原是在此處會小娘子,沒料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