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緦瘦弱的身影。
拉藏皺了眉,道:“怎的將自己弄的這般溼?這夜裡已是涼了,這般可是要壞了身子的。”
祁旦緦搖了搖頭,“不礙事,倒沒覺得多冷。”
拉藏不容拒絕的將祁旦緦拉到篝火旁,脫了自己的外衫遞給祁旦緦,“換上,把你的衣服烘乾了再穿,仔細生病了,你我便困在這深山一世吧。”說到此處,似想到什麼,勾唇一笑,“嗯,你我二人在此遠離塵世的山裡度過餘生,倒也是不錯的。”
祁旦緦躲著拉藏意味深長的眼神,偏過身子避著他將衣服換了,然後架著胳膊離遠了拉藏去烘衣服。拉藏一把將衣裳奪了過來,攬了祁旦緦在身邊緊緊挨著,“離那麼遠做甚麼?兩人靠近些更暖和,萬一有野獸襲擊,我也好護著你。”
一聽到有野獸襲擊,祁旦緦立馬不動了,乖乖的坐著,眼睛盯著火焰,不知在想些什麼。拉藏見祁旦緦神情落寞,也不再說什麼,倆人如今雖是獨處,之間的話語倒還不如之前在別府之中多,恍若有甚的異樣在二人之間阻隔著。
拉藏猛偏過頭盯著祁旦緦的脖頸看了片刻,吶吶的轉過頭,有些許不可置信,興許這之中還有些許得償所願的欣喜,總歸矛盾而糾結,扯了扯嘴角卻不能如往常那般與他調侃戲言,於是也愣愣的盯著雀躍的火苗,神情淡漠,鼻樑陰影處的眼睛更顯深邃莫測。
果然,第二日祁旦緦渾身發抖,額頭髮燙,染了風寒。拉藏不懂醫術,祁旦緦也是昏昏沉沉精神不濟的樣子,依著祁旦緦的話,拉藏尋了草藥碾碎了給祁旦緦服下,依舊未見好轉,如此耽擱了兩日。拉藏尋到一處地勢高些的涯中洞,雖沒有前一次那個山洞寬敞明亮,洞深處卻有一處極大的熱泉,滾燙的冒著水泡,細碎的水泡使得熱泉渾濁一片,看不清深淺。
拉藏觀察了幾日,每日凌晨時分水溫最低,入泉堪堪觸到石壁斜坡,頗費了些力氣才站穩腳跟,水雖還是有些熱,倒也是可以忍受的。於是拉藏先進到熱泉中,隨後便將祁旦緦剝了個外衫只留了內裡,放到了水裡,怕他滑落下去,拉藏只能緊緊的攬著他的腰肢。
肌膚相抵,不禁有些心顫,拉藏將兩人安置舒適之後,並無他事,相接觸的肌膚燙的他有些酥麻,視線在灰暗的洞壁上幾個迴轉總終是落到身側的人兒身上。祁旦緦昏睡著,頭靠在拉藏的肩上,無力的抵著拉藏的脖子,額頭觸著拉藏的耳朵,鼻間噴出的氣息好似比這熱泉還有滾燙。祁旦緦比想象中還要瘦弱,身子很是單薄,這幾日病下來,臉頰越發的尖瘦,眉眼輪廓少了幾分溫潤,更顯的病弱。這般近的看來,祁旦緦清朗無塵的容貌卻顯出幾分魅惑之意,蠱惑著拉藏本就不甚堅定的意志。
衣襟湛溼貼在他蒼白的肌膚,拉藏摸了摸,那裡白皙無痕,可他卻依稀看見了曖昧的痕跡,眼底流光閃過,眯了眼睛在蒸騰的水汽中靠近懷裡的人,鼻尖抵在他的額頭上,嘴角勾起微笑:“你可真是個可人兒,這麼多人跟我搶你。”
拉藏笑的有些陰鬱更甚扭曲,即便那容顏足以傾城此刻也讓人不寒而慄。而祁旦緦沉沉的睡著,人事不知,許是熱泉緩解了他的不適,一直皺著的眉宇舒展開來。
此後,祁旦緦退了熱,臉色也好了起來,沒多久便醒了過來。祁旦緦身上的衣物乾淨整潔,頭腦也清醒了許多,只是……肚子很應景的叫了幾聲,恰拉藏提著兩根烤的發黑的樹枝,樹枝上串著香嫩的烤肉,祁旦緦喜好飲酒,肉卻是極少吃的,一是師傅有教訓在先,二是……他如今的身份。
拉藏倒是沒想那多,將其中一隻烤兔肉送到他眼前,道:心中即是佛主藏心間,便已是無心無戒,在這紅塵凡俗的一切便無所謂,吃一些食物添飢而已,難不成你就因這裹腹之食心中便沒了佛?
如此說來,祁旦緦也便沒了忌諱。填飽了肚子,祁旦緦的精神好了許多,拉藏便帶著他朝著天際燻紅的一方走,祁旦緦腳程不快,拉藏也不著急走走停停的走了數日,這期間倒也沒遇見稀奇古怪之事,祁旦緦身體也逐漸恢復。到後來倒是祁旦緦在引路,那方天脈好似裂了個口子,往外淌著滾燙鮮紅的熔岩,融在天空形成詭異的圖案。
此刻,二人行至一個禿丘上,丘上地皮灰黃一片,連棵枯敗的殘草都看不到,整個小山頭都是禿的,拉藏四處看了看,抬眼便見祁旦緦出神的望著一方,“在看甚麼?”
祁旦緦指了指遠方那片天空,道:“你看那片天際的紅雲形成的圖案,像甚麼?”
拉藏順著祁旦緦指的方向看去,靜靜的盯了片刻,眯了眯眼睛說道:“我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