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外遷,房子已閒置一年多了。脂顏買的這座院子處於一處村鎮的最邊緣。買下這處房子,就是為了要舉辦她和流行雲的成婚儀式。
一下午,脂顏泡在新宅子裡跑進跑出的忙活。列了一大堆的購物單子,這場婚禮雖說簡單,但該預備的一樣也不能少了。
這棟宅子裡,傢俱櫥床等全都完好無損,省了很多事。
“師傅,你瞧我佈置的這些好看嗎?”脂顏指著她親自動手剪的雙喜字,貼在所有能貼的地方,觸目都是盈盈紅喜。
流行雲點頭,這一輩子他也能和心愛的女子成親,可他心裡總隱隱覺得這些幸福來的太突然了,突然到讓他有些眩暈。“脂顏——”每當被幸福感撞暈的時候,他只有緊緊的抱住脂顏,證實他懷中的她是真實的,這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真實的。
脂顏明白流行雲的感受,那是一條多麼孤獨而悲傷的靈魂,只有她才能溫暖他,才能帶領他走進一個美好的世界。她也樂意這麼做,有愛為伴,牽手人間。
讓黑子和廿朝安找了些農人拔掉院子裡的野草,假面自告奮勇的去佈置新房。望著自己親手搭起的紅帳,獨坐在椅子上的假面陷入沉思。脂顏怎麼就要成親了呢?如果不是因為那老皇帝的媚藥,脂顏不會這麼快就成親的。可惡——在脂顏離開古云去皇宮之前,他才剛剛表明了心跡,他正在等待脂顏,等待她回過頭髮現自己的愛,等待機會繼續親近和擁有她,卻萬萬沒想到——流行雲,搶了先機。
脂顏心意已決,志不再改了,那麼他只能寄望於環境會有所變化——那皇帝真的放棄了嗎?
“二弟,你發什麼呆啊?”冷麵跨進剛剛佈置的有些模樣的新房,看見晚秋蟬坐在椅子上,眼望一處,半天不動。
晚秋蟬聽見聲音,趕緊抬頭,見是冷麵,玩笑的語氣道:“佳人慾嫁,奈何新郎不是我?”
冷麵沒想到,二弟說出這樣的話來,當即愣住。這句話不也是他的心裡話嗎?
“大哥,怎麼樣?我可是說中了你的心思了吧?”
“二弟,不要玩笑了。脂顏選擇誰便嫁誰,我能守在她身邊保護她足矣。”說著,將一個小布袋放下。那是脂顏讓他去集市上買回來的花生、瓜子、桂圓、紅棗,是圖吉利的,新房必備的東西。
“大哥差矣,我可不這麼想。遑論說還有一天,只要還有一絲機會我都不會放棄。”晚秋蟬這次是嚴肅的,態度堅決。
“二弟,你不是也——”
冷麵的話沒問出來,晚秋蟬已經點頭了。
自從脂顏宣佈要和流行雲成親的訊息後,廿朝安就是一副倍受打擊的樣子,整個人沮喪無精神,在前院裡帶著一群農人拔草,幾個長相過得去的農家少婦見他長的俊,主動搭訕他。若在平時,對於年輕美貌的女子的搭訕,廿朝安其實都是很有耐心的與他們打鬧的,不是有什麼目的,只是一種他的娛樂方式,就像那無天說偷東西是他的娛樂一樣,與女子打鬧,尤其是與漂亮女子打鬧也是廿朝安的娛樂方式,儘管在追求脂顏之後,他的這一習慣已經收斂了百分之八九十,但碰到主動搭訕者,他向來是和藹可親、有問必答的。
可現在——斜眼看了看周邊幾個粗布少婦,他大吼:“滾——”粗糲暴躁的聲音撞到前邊的影壁石,被彈回來,嚇得幾個女子立刻離開遠遠的,像看怪物似的瞅著他。
這聲暴吼,就像晴天打了炸雷,眾人都吃驚的抬頭,循聲看過來,天哪——這個看著挺溫和有禮的公子怎麼會這麼狂躁,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一個人行在街上,白花花的太陽,身邊的人群來來往往。黑子揹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裡邊裝滿了他奉脂顏的指派買的東西。堅毅的少年,始終邁著沉穩的步子,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著自己的那一份沉靜。
若說這幾個男人中,聽到脂顏成親的訊息後,反應最正常的就是黑子了。為什麼?因為無論在之前還是在之後,黑子都沒有想過要獨佔脂顏,更沒有想過要擁有脂顏,他甚至認為如果他的身體對著脂顏有了某些變化都是可恥的,
脂顏與小舅舅成親,可黑子還是黑子,他還是脂顏的弟弟,他還要繼續保護著她。
晨昏交替,曙光再現。
喜燈高挑在大門外,流府兩個碩黑的大字是流行雲親自寫到匾額上去的,他也有了自己的府地自己的家,馬上也有了妻子,“流府”,越看這兩個大字越是受看,越看心潮越澎湃。
脂顏和流行雲的成親除了四個男人,再無旁的人參加,未免冷清。所以,凡是喜愛熱鬧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