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搖頭:“那下回再有聖旨,記得給西南府,莫給西南王。”給也不接。
楚淵饒有興致:“給瑤兒?”
“瑤兒怕是會被嚇哭。”段白月也跟著他笑,伸手想要倒茶,胸口卻泛上一絲痛楚 。
“又怎麼了?”楚淵只當他還在演戲,伸手推推,“說真的,你覺得有誰會想要綁架木痴老人?”
“機關暗器江湖中人人都想要。”段白月強行將嘴裡的血腥氣息嚥下去,“說不準,而且對方看著功夫也不弱。”
“嗯。”楚淵繼續出神想。
段白月後背有些冒冷汗,於是站起來道:“我去隔壁看看。”
楚淵點頭,目送他一路出了門,伸手倒了盞茶還沒喝,卻聽外頭傳來四喜的驚呼:“王爺你這是怎麼了?”
段白月面色蒼白跪蹲在廊柱下,嘴角溢位鮮血,心底如同有冰刃割過。
楚淵上前一把扶住他。
“無妨。”段白月強撐著站起來,揮手一把將人掃開,跌跌撞撞進了房間。
“皇上。”四喜趕忙扶住他,“小心後頭臺階。”
楚淵伸手使勁拍門:“段白月!”
“休息片刻便會好,有些氣血攻心而已。”段白月靠著門坐下,額上有豆大的汗珠落下。
“開門!”楚淵怒極。
段白月抬掌按在自己胸口,想要將體內逆行的真氣壓回去。菩提心經本就邪佞,自己又練得不得其法,強行運功便會如此,也算不得稀奇,只是卻沒想到會如此快便反噬,還當少說也要兩三月。
聽他一直在門後不肯走,楚淵索性一掌震碎了窗戶。
四喜公公被驚了一跳,皇上怎得如此兇。
段白月心下無奈任由木頭渣子滿天飛,卻也無計可施。
看著他額頭上的隱隱紋路,楚淵也來不及多問,將人扶到床上後,又取了一枚藥丸給他服下。
段白月道:“何物?”
楚淵咬牙:“鶴頂紅。”
段白月聞言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昇天,還吐出了舌頭。
楚淵氣得想笑,握住他的手腕試了試脈相,便讓人靠在自己懷中,抬掌按在他心口。
一絲一縷的真氣被灌入四肢百骸,有些暖意,雖說不能完全驅散徹骨冰寒,卻也能將痛意減輕不少。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工夫,楚淵方才撤回掌:“怎麼樣?”
段白月點頭:“多謝。”
“南前輩到底教了你什麼功夫。”楚淵拉過他的手看了看,確定那些詭異圖騰已經散去,方才鬆了口氣,“怎麼會內傷如此嚴重?”
段白月發自內心道:“沒辦法,我爹沒找好師父。”一坑便是一輩子。
“嚴重嗎?”楚淵依舊皺眉,“若經常如此,那朕便派人去江南接小瑾。”
“不算是病,怕是神醫也沒用。”段白月撐著坐起來,“不如多喝些熱水。”
楚淵:“……”
“是真的。”段白月笑,“口渴。”
楚淵只好叫四喜奉茶進來。
段白月一口氣喝了大半壺,臉上方才有了血色。
楚淵拿過一邊的帕子,替他將額上冷汗拭去:“要沐浴嗎?”
段白月點頭。
片刻之後,大桶熱水被送了進來,楚淵暫時回了隔壁。
“皇上,王爺他沒事吧?”四喜公公憂心忡忡問。
“應當沒事,多休息一陣便會好。”楚淵又想了片刻,“朕寫一封書信,你令人快馬加鞭,送去江南日月山莊交由沈千楓,不得延誤。”
四喜允諾,趕忙幫他磨墨。
段白月泡在浴桶裡,許久才緩過神來。
段念掀開兩片瓦,從上頭跳了下來。
段白月:“……”
“屬下來給王爺送藥。”段念道。
段白月糊塗:“什麼藥?”
“屬下也不知道。”段念開啟一個布包,“南師父剛派人送來,說是沐浴時加在水中,好!”
段白月:“……”
什麼叫“好”,也未免太過籠統了些。
段念已經開啟了瓶塞。
“且慢!”段白月一把握住他的手。
段念堅持:“南師父說了,務必要加。”
段白月湊在鼻尖聞了聞。
段念繼續道,“南師父還說,若是王爺不肯加,那便吃了也一樣。”
段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