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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傅珺便上前兩步,含笑道:“爹怎麼這時候才回,叫我好等。”

傅庚加快腳步走過去,牽了傅珺的手溫聲道:“外頭冷,何不在屋裡待著?”

傅珺糯聲道:“爹久去不歸,便出來侯一侯,順道看看雪景。”

傅庚不由笑了起來,打趣道:“等爹是假,想要玩雪才是真吧?”

傅珺搖頭道:“雪麼看看就好,玩則不必了,凍手呢。”

傅四姑娘這個回答盡顯懶惰本色,傅庚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向女兒的頭頂摩挲了兩下道:“怪道棠姐兒又胖了些,便是不愛動的緣故。”

傅珺被說得老臉一紅,立馬不說話了。傅庚便笑著搖搖她的手。父女兩個轉向了旁邊的抄手遊廊。

雪下得越發大了起來,時而便有雪片撲進廊下,盤旋著落在地面,化作透明的水滴。

傅庚牽著傅珺靜靜地走了一會,驀地輕聲問道:“棠姐兒,你實話說予爹,你那件粗布衣服上的血是從哪來的?”

這個問題他一直存在心中,直到此刻方才問了出來。

傅珺聞言微微一愣,隨後便想起來,用磚塊砸暈錢寶二人時。那錢寶的後腦被她砸出血來。很可能便濺到了她的衣襟上。當時天色太黑,她又急著逃跑,便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傅庚應該是在收拾她的衣物時發現的。

想到這裡,傅珺不由心下惴惴。她抬起頭。恰好迎上傅庚滿含擔憂的視線。她不由一怔。旋即心頭微熱。

她有什麼可擔心的呢?眼前這人是她的父親,是她最該相信的至親之人。就算是為著這份關切,她也不該再繼續隱瞞。

於是傅珺便將拍磚的事情輕聲說了。最後誠懇認錯道:“女兒自知此舉莽撞,弄個不好便有危險。但彼時情景卻不得不如此施為。女兒人小力微,若不將那二賊制住了,只怕後來藏身便沒那麼容易。”

當時的情況的確如此。於傅珺而言,暈死的賊子才是好賊子,才能讓她有餘裕去佈下疑陣,混淆敵方視線。

聽了傅珺的解釋,傅庚未曾說話,只牽著傅珺的手又握緊了些,似是唯有如此,才能將他心中的擔憂驅散一般。過了好一會,他驀地停住腳步,蹲下來將傅珺的身子扳正,凝視著眼前的女兒,那雙熬紅了的眼睛裡,湧動著深深的內疚之色。

“棠姐兒可怨爹爹?”傅庚聲音低低地問道。

“為何要怨爹爹?”傅珺奇怪地道,轉念一想,以為傅庚指的是昨晚沒陪著一起看燈的事,便笑道:“爹爹奉旨進宮,此乃正事,女兒怎麼會怪爹爹呢?”

傅庚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凝視著傅珺,眼眶紅得厲害,卻沒再說話,只在傅珺的發頂用力地撫了兩下。

見傅庚面色沉重,那眼中的內疚之色/濃得傅珺都有點不忍,她猶豫片刻,便佯作惱怒地道:“爹爹壞,又來拍人家的頭,變笨了怎麼辦哪。”說罷還跺了跺腳,依舊是模仿傅珈撒嬌時的表現。

傅庚不意女兒此刻突然大發嬌嗔,不由便愣住了。傅珺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嘻笑道:“我也拍爹爹兩下”說著便順手在傅庚那顆俊美的頭上拍了兩下,拍完了往前跑開兩步,兩隻肥爪子舉得高高的,護在頭頂上。

傅庚怔了一怔,隨後忍俊不禁,大笑了起來。跟在後頭的青蔓亦是“咕”地一笑。青蕪便狠狠掐了她一把,掐得她又“哎喲”了一聲,忙低頭不敢說話了。

傅珺便歪頭看了看青蔓,笑著道:“爹,我要好好地賞青蔓呢,她串的珠子可派了大用場,爹說賞什麼好呢?”

傅庚便上前拉了傅珺,溫聲道:“想要賞什麼你便賞吧,只別亂跑,當心栽了跟頭。”

傅珺便又絮絮地嘮叨了好一陣,賞這樣賞那樣地說了半天,還徵求傅庚的意見,好容易方將傅庚的情緒扭轉了過來,父女兩個自回了秋夕居不提。

金陵城的這一場雪來得無聲無息,勢頭卻極猛,直下了一天一夜還沒完,到次日午時,雪粒子仍在飄飄灑灑地往下落,秋夕居的庭院裡積了厚厚的一層雪,能沒進人的小腿去。

涉江與迴雪依舊被關在柴房裡。因著雪大,侯夫人暫時還未處置她們。傅珺便尋了個空兒,帶著雙青去看了她們一趟。

那柴房在宅子西北角的偏院兒裡,由兩個媽媽看守著。傅珺過去的時候,給那兩個媽媽各送了一匣子熱點心,還帶了半甌酒。那兩個媽媽便也睜一隻閉一隻眼,跑去小門房烤火吃酒去了。

涉江與迴雪一回府便被關了起來,倒未曾捱打。那柴房雖髒亂些,也不算太冷。傅珺看她二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