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孟淵進房後,沈媽媽怕小丫鬟們不懂事,便親在外間兒守了一夜。自然,從昨晚到今早,那房裡的動靜她聽得一清二楚。上晌的時候還是她打發走了一應服侍的丫鬟,不叫擾了這對小夫妻。
如今見孟淵與傅珺手拉著手站在房中,孟淵的一雙眼睛便沒離開過傅珺,那臉上更是一臉的柔情,沈媽媽看在眼裡,喜在心頭。進了房間之後匆匆給傅珺道了個喜,便第一時間衝到/床/邊,將元帕取了出來,鄭重其事地裝在了早就備好的匣中,心中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看著沈媽/媽/的動作,傅珺著實有些訝然。
昨夜孟淵回來得太遲,接下來的事情又非傅珺能夠左右,她都忘了還有元帕這事。
似是知曉她此刻的想法,孟淵便湊在她的耳邊輕語:“是為夫放的元帕,愛妻已經不記得了吧?”
傅珺一下子有些臉紅,只當著這滿屋子的人,她也不好做何表示,只得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孟淵低笑出聲,握住她的手緊了緊。食指在她手心劃了個圈兒,柔聲道:“好了,莫生氣,先去吃飯罷。”
涉江等人此時亦皆過來道喜,青蔓便道:“稟娘娘,稟郡馬,飯已經擺好了,便在西次間兒。”
孟淵點了點頭,攜著傅珺的手出了屋,徑去西次間兒用飯。
用飯的時候。自又是一番/纏/綿/旖旎。
孟淵將所有服侍的人皆遣了出去。將傅珺抱坐在懷裡,夫妻二人用了一頓膩膩歪歪的飯。而傅珺本著不捱餓的原則,對於孟淵的種種出格舉動,她是照單全收。
好容易用罷了飯。孟淵便攜了傅珺在後花園裡散步消食。
郡主府的花園佔地面積極廣。卻並不以花草見長。唯見修竹疏影、翠葉如碧,一大片一大片的竹林,雜以石子小徑、幽溪清湖相間。又有瘦山石壘成的假山、竹根雕成的桌椅等等,風景疏拓、灑然自在,與它處截然不同。
傅珺因接連大體力的消耗,散步沒一會便有些乏了。孟淵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一路抱進了外書房。眾人看在眼中,自是知曉郡馬爺對郡主娘娘實是疼寵到了十分,更有孟淵身邊的侍衛見了,驚得險些沒將眼珠子瞪出來。
他們家主子常常是十天半個月都不帶笑一下的,如今卻在郡主娘娘面前笑得如此溫柔,直讓人以為自己眼花了。
有著一顆現代芯子的傅珺,自不會將孟淵此舉看成冒犯。她只是奇怪孟淵帶她來外書房的舉動。
待進了書房之後,傅珺便問:“怎麼沒回房,倒來這裡了?”
孟淵也不說話,只輕輕將她放在扶手椅上,又很貼心地斟了一杯溫茶予她,便轉身進了裡間。
傅珺心下微訝,搞不懂孟淵這又是唱得哪一齣。
不多時,孟淵便從裡間走了出來,單手提著個玄漆匣子,放在了傅珺的手邊。
“這是何物?”傅珺看了看那隻匣子,又看了看孟淵。
“開匣即知。”孟淵沉聲道,人已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淬了冰的眸中星華細碎,溫柔地攏在她的身上。
傅珺依言啟開匣蓋,卻見裡頭是一疊紙,隨意開啟一張,才發現是地契,有田產鋪子,還有兩所莊子。
“你收著吧。”孟淵語聲低柔,“往後,你幫我管著這些。”
傅珺轉眸看著他。
他的眼睛像是看進了她心裡去,溫柔專注,無限深情。
傅珺怔住了。
她不是沒談過戀愛。情到深處時,亦曾被人以最濃烈的情感、最熾熱的話語告白。
然而,前世今生,她還從未被人以如此深情的眼神凝視過。那樣的一種眼神,專注得近乎於跋扈,卻又含著蝕骨的溫柔與眷戀,似是想要一直探進她的靈魂深處,與她相融相合,
她的心尖像是被燙了一下,顫顫地疼。
他的手已經覆了上來,包裹住了她的手,小心地握進掌中,輕輕合攏。
她的手指纖細柔軟,粉嫩的指甲如同花瓣。
他的心亦像是春/風吹亂的花瓣,飄飄忽忽,不知所往。
他捧起她的手,輕/吻/著每一根手指,神情虔誠,眸色如夢。
自從那一年,他與她同車而行,這雙手便時常出現在他的夢裡。那時他總在想,若有一日,能夠光明正大地牽起這雙手,一根一根/吻/著她的手指,那將會是怎樣的幸運與快樂。
如今,他終於得償所願。她就在他的身邊,她微溫的指尖掠過他的唇畔,那樣的嬌嫩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