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結婚不給個緩衝時間做點心理準備,穿一件漂亮衣服做個好看點的造型,而是像她現在這副鬼樣子!?
駱心安低下頭看著自己一身太監服,經歷了三場比試,上面沾著汗水、血漬、泥巴湯兒……等各種痕跡,活像是從泥坑裡剛刨出來的土鱉似的,到處破破爛爛,哪兒有一丁點要拜堂成親的樣子!?
她承認,自己一個將近三十歲的“老女人”,對婚姻還是抱有一顆小女孩的心態,雖然這樣說出來實在有點羞恥,可畢竟結婚是這輩子有且只有一次的事情,她不想當成兒戲。
雖然她重生一次,白白佔了多活一世的便宜,但結婚這件事確實破天荒的頭一回,即使當初她曾經離結婚那麼的近,彷彿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的到,最後也不過是碎成渣的一場夢,所以如今要跟聶暻走到這一步,她突然就像個沒出息的小姑娘似的,一下子慌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可這時聶暻卻繃著臉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的王妃是不是真的每次遇上本王都會變成傻瓜,眼前的一切都已經這麼明顯了,她竟然還在問本王這是什麼意思,會不會是因為知道要嫁給本王心裡太激動了,所以才突然蠢成這樣?
一想到這種可能,聶暻一早上的糟糕情緒終於有所緩解,雖然不願意重複自己的話,但是為了王妃還是勉為其難的張了嘴,“不懂什麼意思,那我就再跟你說一遍,今晚你要嫁給我,我們要拜堂成親,就這麼簡單。”
駱心安瞬間一陣眩暈,在心裡忍不住咆哮,請問這哪兒簡單了!有人結婚會搞得這麼突然麼,你當時買刮刮樂彩票,即買即中啊!而且什麼叫我要嫁給你,分明是你不由分說的非要娶我好麼!
駱心安撫了撫額,有氣無力的說,“那個……這事也太……太突然了,你總得給我一點準備時間吧?而且你是大晟唯一一個王爺哎,結婚怎麼能這麼匆匆忙忙,你看人家結婚都是一大清早就開始,哪有深更半夜拜堂成親的,咱倆又不是冥婚。”
一聽這話,聶暻哼一聲,斜眼冷冷的看她一眼,“怎麼,你不想嫁?你白白佔了我這麼多便宜,現在準備賴賬不對我負責了是吧?”
又來了……又來了……
每次提到拜堂成親的事情,這傢伙就只會這一個理由,好像她是多麼十惡不赦拋棄妻子的負心漢似的……拜託,你這傢伙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臺詞?
駱心安哭笑不得,忍不住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這個點兒拜堂不吉利,你看今天又是尼娜又是太子的,出了這麼多事兒,哪兒還有時間拜堂啊。”
她的意思是現在是深夜沒一會兒天就亮了,現在拜堂感覺實在太應付了事,而且不過就是個儀式,兩個人心意相通的話又何必介意儀式的早晚。
可聶毅聽完這句話,算是徹底打翻了醋缸,他本來就因為聶毅的事情而一肚子火,如今他的王妃竟然還敢用太子來拒絕跟他拜堂,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她眼裡還有自己這個夫君嗎!?
他頓時醋的自己嘴裡都變了味兒,冷著臉嗤笑一聲,“說來說去你還不是不想嫁?你不嫁給我,想嫁給誰,聶毅是吧?今天他跟父王求親的時候,你是不是特後悔沒有直接跳出來趕緊去當你的太子妃!”
這話說出來聶暻都覺得自己酸的不正常,可是他實在是憋不住,沒等駱心安開口,就繼續說,“我告訴你,今天這個堂你不拜也得拜,你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別給我惦記著紅袖出牆去當什麼太子妃!”夾坑畝血。
這句話說完,駱心安愣了一下,不僅沒有因為聶暻亂吃乾醋發脾氣而生氣,反而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傢伙的腦洞真是清奇,她不過才說了一句話,他就能腦補出這麼多,而且什麼我叫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明明你這傢伙現在還在逼我成親。
她忍住笑意,趕緊在鼻尖下面擺了擺手,故作疑惑的衝旁邊的影衛說,“喂,你聞到沒有好大的醋味兒,你快去看看王府後廚的醋缸子是不是被打翻了。”
影衛不明所以,轉頭就走出了大廳,被看穿心事的聶暻耳朵卻微微的泛起了紅暈,他狠狠地瞪了駱心安一眼,仍然一肚子火兒的冷哼一聲,把腦袋轉到了一邊,渾身散發出冰霜似的寒意,引得周圍一圈原本喜氣洋洋的丫鬟小廝們,一下子嚇得垂下頭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只有駱心安,此刻看他一眼,覺得這傢伙簡直全身都散發著“我生氣了趕快來哄我,不哄我我就不理你,快來哄我啊混蛋!”的氣場。
憋不住笑的更厲害了,一點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