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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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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皇阿瑪南巡的時候,皇阿瑪竟然帶上了她,一路上,對她也百般的照顧和縱容。我每次都看得膽戰心驚。皇阿瑪的態度似乎越來越明確,如果真的是那樣,我該如何自處?她卻一點都不擔心,每天都玩得很快樂。也許她真的不適合皇宮吧,每次出宮,她都活潑很多。直到皇阿瑪單獨召見她,她才顯示出悽惶的神色。我在外面等她,覺得時光竟然那樣漫長,幾次想要找個藉口衝進去,都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剋制住自己的衝動。四哥安排在皇阿瑪身邊的小太監沒有來報告,說明她還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可是我仍然沒有辦法不擔心。我終於明明白白的瞭解自己的心情,我無法像朋友一般看她獨自面對所有的危險,如果八哥不能保護她,那麼讓我來光明正大的把她留在身邊珍惜吧。從今以後,我要主動去爭取她的心。彷彿過了很久很久,她終於走了出來,神色裡是深深的疲憊的感傷。我更加堅定要保護她的念頭,卻沒想到,我的心急嚇到了她。她開始逃避,可是四哥告訴我,她的心裡是有我的,並替我們製造機會重修舊好,念出那句“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的時候,我不禁有些心旌神蕩。她羞澀的表情取悅了我,第一次,我真正感覺到,其實她的心裡,是有我的。

……

在德州逗留的日子,有一天,她突然哀嘆,“甚矣,吾衰也。”

四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會想夢見周公?”

她搖搖頭,苦惱的說,“久矣,吾不復夢見帥哥。”

“什麼是帥哥?”我問道。

“就是長得很好看的年輕男子。”她解釋道。

我和四哥哭笑不得對視一眼,四哥突然問道,“難道我長的不好看嗎?”

她撇撇嘴,“有人這樣稱讚過你嗎?”

“很多宮女。”四哥和她槓上了。

“連宮女的話你都相信,你做人還真幸福。”她一臉羨慕。

四哥想了很久,終於明白她話裡的揶揄,微有些窘迫,就聽到她笑著說,“我說笑的啦,其實你還是滿好看的。”四哥的臉就更紅了。

我驚訝的看向四哥,他雖然有些失態,神色卻異常輕鬆,笑意也到達了眼底。隱隱覺得有些古怪,可是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確定,自己當時的感覺,原來是正確的。可是,她卻一直都不知道。有些時候,她很敏銳,可是有些時候,她真的很遲鈍。也或者,但凡是她不願意面對的事情,她都會表現得很遲鈍。

對於我的感情,她雖然不再遲鈍,也仍然不願直面。九弟的慶生宴上,我終於明白,她的選擇一直都只有一個。第二天,皇阿瑪宣她覲見,我第二次在殿外等她歸來,可是這一次,我卻只能告訴自己死心,安分的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不動聲色的看她的悲喜。以後的日子,我會竭盡全力護著她。可是,我將做的一切,永遠不會讓她知道。握著她的辮子,彷彿這是我和她之間最後的牽扯,手就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的髮梢在指尖纏繞,心中百轉千回,都匯成再也無法出口的三個字:我愛你。

鬥佛(未完)

被康康召見之後,我一直在考慮自己的出路。出宮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無法離開。宮裡的一切都在康熙的掌控之中,無論是胤禩還是胤祥,我都不希望他們為我冒險。太子只是攔下我,就被罰面壁,如果康熙知道他的兒子私自送我出宮,後果會不堪設想吧。胤禩覬覦王位,胤祥渴望父愛,我不能自私的剝奪他們的機會和未來。出宮的事情,看天時看地利看人和,如果真的沒有合適的辦法,那也是我的命吧。

胤禩等不到我的回話,有一天,又打發小廝來送信,我拆開一看,依然是很久以前的那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紙條握在手裡,彷彿命運的鎖鏈,牽引我走了一圈,又繞回到原點。我努力掙脫,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卻依然被緊緊的束縛著,徒嘆奈何。心中大慟,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感覺到血腥的味道,才回過神來,固執的提起筆,又畫了一隻兔子,一如既往的神似而已,卻已足夠。胤禩,我有我的堅持。

之後不久,就是中秋了。團圓的日子,康熙卻意外的取消了家宴,只是命我覲見。可能是因為最近一直在想這方面的事情,我居然覺得有點麻木。渾渾噩噩的跟著李公公走到殿上。康熙的心情似乎很好,含笑問我,“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以為我是弱智?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恭恭敬敬的答到:“回皇上,是中秋節。”

“中秋節是什麼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