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命人去催夜凌子。”
拓跋晗剛要叫人,去的太監滿頭大汗地返回來,“陛下,鬼醫夜凌子不見了。”
“什麼叫不見了?”
“奴才找不到他,還找了辛文將軍幫忙,已經問過不少宮人,都說並未見夜凌子出宮,可他的那些瓶瓶罐罐,還有晾曬的藥草、平日的衣物,也都不見了。”
“一個大活人在宮裡怎麼會憑空不見了呢?”
“這……”小太監戰戰兢兢地說道,“奴才想,找不到夜凌子,小皇子是他的嫡傳弟子,興許,也能救治天山老前輩。”
“朕怎麼沒想到呢?恩兒醫術大有進益,你既然知道,還不快去?”
“是,是,奴才這就去!”小太監忙又奔出去。
拓跋晗等得心焦,一直在殿內踱來踱去。
天山老人服用過藥丸之後,已經在調息,“晗兒,你不要走來走去的,晃得為師直頭暈。為師還死不了,你如此著急也對為師的傷無益。”
“是,徒兒安安靜靜地坐下來。”他在床側的椅子上坐下來。
“其實你能離開那個妖女,為師就已經死而無憾了。幽冥門裡的人都是如鬼似魔心狠手辣的,你身為帝王,與他們往來過密,讓群臣百姓如何看待你?他們會罵你是昏君!”
“師父……”他知道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是徒勞。
“趁著那丫頭還喜歡你,去把為師的還魂晶魄取回來吧。”
“師父,您不是已經取回還魂晶破了嗎?”
“是楚切霆和慕刃風又盜走的,不然,那丫頭死了又怎會復活?”
拓跋晗並不知藍羽命數終結,活在這世上的只有嚴薇。他頓時恍然大悟,以為嚴薇再次獲取了還魂晶魄才得以復活,可若是取走了還魂晶魄,嚴薇不就又活不成了嗎?
上次他沒能保護好她,已經愧疚難當,再去親自取回那東西——師父這分明是讓他們夫妻自相殘殺!
天山老人盤坐在龍榻之上,雙眼輕闔,內力緩慢執行著,“晗兒,怎麼不說話了?那臭丫頭把為師害成這樣,你還是不忍心殺她?”
拓跋晗只能跪下來請罪,“師父……我……”
小太監又急匆匆地闖進來,“陛下,不好了,小皇子他……”
拓跋晗從地上驚跳起來,“恩兒怎麼了?”
“小皇子也不見了,奴才問過宮女,小皇子今兒只去了鬼醫夜凌子的寢宮,怕是……他們一起消失的。”
“消失?”拓跋晗一點都不想聽到這個詞。
天山老人本想說,可能是藍羽那妖女命人帶走了夜凌子和嚴恩。
拓跋晗雷霆震怒地咆哮道,“宮中守衛森嚴,夜凌子又不懂武功,就算恩兒輕功再厲害,也不可能帶著一大堆東西和夜凌子飛走呀!”
天山老
人本要出口的話硬生生地嚥了下去,鬼醫竟是不懂武功的嗎?嚴恩才三四歲,的確沒有能力帶著一個不懂武功的人離開皇宮。如此想著,他無聲嘆了一口氣,這事情可真是越來越棘手了。
小太監幾乎已經趴在地上。
“傳朕旨意,戒嚴皇宮,一定要把小皇子和夜凌子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遵旨!”小太監領命忙又奔了出去。
天山老人見拓跋晗像是頭抓狂地豹子,在那邊沉思著走來走去,也不好再提讓他取回還魂晶魄的事。雖然他不喜歡嚴恩,卻不得不承認,那必經是他徒兒的親骨肉,父子血脈,是誰都剪不斷的。
“師父,徒兒先命御醫們為您會診,徒兒不放心兩個公主和兩個義子,宮中之人居心叵測,他們尚是嬰兒,徒兒先去配殿裡瞧瞧,稍後再來探望您老人家。”
“藥丸已經起效,為師經過調息也無大礙了,你去吧。”
“是,徒兒告退。”
拓跋晗疾步走出寢宮,憂心忡忡。
昨日眾妃去給太后請安,隨即又有柔婕妤邀寵,早朝之上李正轅又參奏嚴薇禍國,難道宮中妃嬪按奈不住要爭奪後位?她們是要趁他不在,要除掉恩兒這未來儲君?
他拐過宮廊,遠遠的就見西配殿的門口立著的宮女太監都是生面孔,倒是那七八個守衛是辛文加派過來的。
他們見他走過來,慌忙跪下行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沒有讓他們起身,走近門口,打量著那幾個宮女,她們一個個額頭冒冷汗,低垂著頭。
“你們是何時調派過來的?”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