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轉轉?嗯?”
他斜眼:“我現在已經不想出門了。”
扶搖靠了他的身上去:“怎麼了?”
顧若善悶悶地:“我出去幹什麼啊,現在好多人都說了,小郡主是為了牽制我顧家才嫁過來的,不想聽。”
她錯愕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他不看她,臉色不虞,只是嘩嘩地翻著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都說青雀大夫是你的外室,還說沈家的小公子才是你最喜愛的,嫁過來就是不得已而已。”
一開始的確是不得已,也說不清是怎麼樣的心情,她頓時就惱了,一下跳下床來,看著他冷笑:“一天早上的,一個個都給誰臉色看呢!”
顧若善愕然抬眸,眼裡閃過一絲的慌亂。
又聽見她大聲喊道:“我怎麼嫁過來的你們不知道麼!人家說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再成天疑神疑鬼的都離我遠點!”
說著竟然也不給他說話的餘地,一甩袖子就走了。
他更覺委屈,啪地將手裡的書扔了地上去。
寶林其實就在外面聽牆角,此時聽見自家郡主兩句話沒到頭一甩門就衝出來了,趕緊跟上她的腳步。
“小祖宗誒,又怎麼了!”
“閉嘴!”
“郡主誒郡主別走!”
“閉嘴!”
“姐姐誒好姐姐誒!”
“閉嘴!!!”
扶搖赫然回頭,大吼一聲是怒目以對:“別跟著我!”
寶林見她真是動怒了,立即閉嘴不敢吱聲,可見了她身後的男人,卻想開口提醒她,只是對著她的眼睛想提醒她一下,當然,可惜的是扶搖正是氣頭上,哪裡會想到。
她還在發火當中:“都叫我成親成親!看看我才十八成天還要哄著他們一個個的!有什麼意思啊,還不如稀罕誰跟誰玩幾天呢!”
高聲一頓喊,就為了院內那兩個男人能聽得見,難得任性一次,一擰身卻差點撞在男人的身上。
顧燕北不知什麼時候就站了她的身後,估計剛才她這兩句話是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想到那兩個無端吃醋的更是惱怒伸手就是張牙舞爪地要撓他的臉,其實她完全可以打他巴掌或者揍他幾拳,可一時間想不到竟然用了女人的本能就是撓人。
男人的動作永遠快她一步,他一手提起了她的脖領來,三兄弟當中他最高,這麼一來,也只能看見她兩隻貓爪子一樣的對著他的臉來回的撓——可惜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是撓不到。
甚至,這個動作似乎讓他愉悅到了,顧燕北的唇邊還噙著笑,只定定地看著她。
當她累了,嘴裡那些對這場親事的抱怨都數落了一通,已經找不到新的詞語了,也就不動了,對著他乾瞪眼。
就是不肯說,放我下來。
當然,她一直都是這樣個姑娘,顧燕北輕輕一鬆手,看著她穩穩落在地上,一伸臂又是將人抱了個滿懷。
哦……我的姑娘。
哦……他又悶哼一聲,胸前受了她狠狠的一拐。
下意識推開了些,扶搖已經大搖大擺走出了大門去。
寶林還在傻站著:“郡主你去哪裡啊!”
她回眸一笑,再無半分的惱怒,甚至還對他揮了揮手:“一會兒就回來,不用跟著我。”
發洩了一通,忽然就想通了一件事情。
一路疾奔回了公主府,剛好文十三和母親都在,分別見了,才知道來龍去脈。
不得不為青雀叫一聲好。
他心計不淺,因著有愧,文十三做主以扶搖的名義送了新宅些東西,有的還是宮裡面賞賜的,這怎不叫人浮想聯翩。
偶遇一次是偶然,再來就是欲擒故縱,打算與她糾纏到底。
他這一手的確高,未有別的動作,已經有了名分。
或許她不承認,顧家不承認,可卻在母親那裡得知了,以後也有用他掩護著守護火器圖的打算。
利用……
她只想到了這兩個字。
有些事情,想得太過複雜總是糾結。
那就不想。
有些人,如果失去必定遺憾,那就守住。
她躺了自己的床上,直到天黑。
月亮依舊停在天際上,她的影子被越拉越長,走出公主府,身後的侍衛不放心剛要上前,從暗處走出一個人來。
他依舊是一身白衣,月光映在他的身上更覺佳色。
顧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