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蕎的心裡卻是安定的,自從慕容弈承諾,無論他去哪裡都會帶上她後,她就不再擔心了,無論是個什麼樣的結果,她知道她都會和他在一起,就無所畏懼!
她找到傅廷琛。讓傅廷琛繪了張龍隱山的地形圖,特別是觀景亭周圍,更是細之又細。
傅廷琛邊畫邊問道,“你想到了什麼好點子嗎?”
林蕎沉?,半晌才道,“其實,我並沒有把握,我只想讓他能全身而退。”
龍隱山一約,據傅廷琛說,慕容弈雖有安排,但慕容琰征戰多年,在用兵上比慕容弈更加老練,傅廷琛有心相助,卻被慕容弈拒絕,慕容弈的原話是:“大魯和大肅多年開戰。百姓民不聊生,不能再起事端了,而這是我和慕容清越的事,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話其委淡,但意味堅決,傅廷琛雖被譽為戰神,可慕容弈執意不肯配合,他也無可奈何!
聽了林蕎的話,傅廷琛點頭,“你放心,我只要他能全身而回!”
林蕎對著那副地形圖看了半晌,忽而問傅廷琛,“你還記得救回慶王那次,我教你的那一招嗎?”
傅廷琛一怔,他想了一想,就問,“難道……”
“對,再用一次,”林蕎點頭。
那次和大肅交換雙方人質之時,慕容琰和傅廷琛在大戰一觸即發之即,突然發覺往城門方向旗幟飄舞,塵土飛揚,似有大批兵馬往城門攻去,他為保嘉和帝的安全,這才不戰而退,令傅廷琛得已順利帶著慶王安全離開。
但那次不過是林蕎的一個障眼法,傅廷琛再牛逼,也不可能瞞著慕容琰的眼睛,在大肅京城附近安下那麼多的兵馬。
之所以產生這個效果,不過是在馬尾巴上綁了樹枝。讓一百多人騎著馬來回不停的狂跑,那樹枝拖在地上,掃得塵土沖天,遠遠瞧去,就像是千軍萬馬經過一般。
“可是,龍隱山上不方便騎馬,”傅廷琛依舊皺眉。
林蕎搖頭,“這次不騎馬了,”她在地圖上的幾個位置指了指,“你在這幾個地方,安排人身上捆著樹枝爬到樹上,一得到訊號就使勁兒搖樹枝,再去收集炮仗和銅盆,然後在這兩個地方守著,得了訊號後,將這炮仗點著後,扣在這銅盆下,記得盆扣上後人趕緊跑遠點兒被讓炸飛的盆給削了;再去買點豬啊狗的,越多越好,分佈在這些地方,在它們的尾巴上綁上鞭炮,訊號一到,就點燃鞭炮,還有……”
傅廷琛眯著眼仔細的聽著,待林蕎一連串的佈置完,他才驚訝的看向林蕎,“你這是……要給慕容琰使詐,嚇唬他們?”
“廢話,”林蕎白了他一眼,“不然呢?不嚇唬動真格的,你有這麼多人嗎?”
“沒有,”傅廷琛老實搖頭,他再看看那圖紙,就狐疑,“這些豬啊狗的,真能騙到他們?”
林蕎衝他攤手,“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傅廷琛的小白臉就又開始紫漲,林蕎卻已轉身出門,“你上次也是這麼問的。”
可是你還不是照做了。
……
回到房內,慕容弈正在煮水,見林蕎回來了,他趕緊端起杯半溫的茶遞過去,喂林蕎喝了,才道,“今天的月色不錯。”
林蕎向窗外看了看。就也點頭,“可惜,被樹蔭擋住了,不然會顯得更好。”
說到這兒,她指一指外面的樹,“這樹為什麼這樣種啊?有什麼講求沒有?”
慕容弈來到窗前,他伸手摸了摸離窗子最近的那棵杉樹,笑道,“聽看守這山莊的老管家說,我娘喜歡喝自己烘焙的茶,所以,慶王就給她在這裡摘了很多茶樹,這些茶樹的品種喜陰不喜陽,是以才在茶樹間再種了這許多的杉樹,一來是為遮擋陽光;而來,也是不願意讓遠處山峰上的人能看到這院子裡的情形。”
“哈哈,原來是這樣?”林蕎看著燈影下慕容弈無比俊美的側臉輕笑,她注意到剛剛慕容弈在提到慶王時,居然也只是稱呼“慶王”而不是“父王,”這令她有些費解。
古人最重仁孝禮儀,哪怕是父殺子,子亦不敢言父過,更不敢對父不恭,而慶王即便從小就不在慕容弈身邊,到底是他親父,論理,慕容弈不該直呼慶王封誥才對。
但疑惑歸疑惑,林蕎卻不問,她靠著窗子坐下,輕輕唱起了歌,“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別問她為什麼又唱這一首,關於月亮的,她只會這一首!
而且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她也只想唱這一首!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