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是給朕做的嗎?”忽聽一聲大笑,竹簾被掀起,就見嘉和帝揹著手走了進來。
林蕎一愣,他怎麼來了?
這邊燕兒已跪了下來,見林蕎還傻坐著,便忙來扯林蕎的袖子,低聲道,“林姐姐快見駕。”
林蕎這才反應過來,扶著桌子才要起身,被嘉和帝過來摁住她,“罷了,你身子弱,就別又跪又起的了。”
說罷,他看著她纏著布的手指,再看看那衣服,眼神溫柔,向林蕎笑道,“怎麼想起要給朕縫衣服?”
“呃——”林蕎張了張口,就有些頭疼。她該怎麼讓嘉和帝明白,他是自作多情了?
燕兒卻機靈,已幫林蕎向嘉和帝邀功道,“林姐姐這幾天精神好了些,就想著要給皇上做件袍子,都把手給紮了呢。”
那一幕,嘉和帝自然是看到了的,也聽到了林蕎那句她要自己做,當下心情大好,他坐在林蕎的對面,問她,“你這幾天頭還暈嗎?”
林蕎搖了搖頭,想了想,趕緊又點了點頭。“暈!”
梁萬成已經悄悄的跟她透過信了,她傻才會說自己沒事兒。
嘉和帝就嘆氣,他看著林蕎,語氣裡有了歉疚,“是朕連累了你。”
“啥?”林蕎瞪大眼,萬想不到堂堂君王怎會跟她說這樣的話?
嘉和帝擺擺手,命燕兒退出去,這才道,“朕這些年來,喜歡的每一個女人,都不得善了,阿凝在宮中二十年,遭受了多少的明槍暗箭,便是朕費盡了心思要保護她。到底還是著了別人的算計。阿蕎,你說朕是不是很自私?”
林蕎整個人都僵硬了。
前一刻,她看見嘉和帝還很高興的樣子,怎麼這一秒就又跟她說起這麼沉重的話題來?
但是皇帝的問話,她又不能不答,只得硬了頭皮道,“每個人都想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在一起,這沒什麼錯。只是——您身為一國之君,肩頭上扛著江山社稷和?民百姓,而在您的手裡又攥著別人的榮華富貴,所以……所以只不過是您喜歡的人,擋了別人榮華富貴的路了,錯的是利慾薰心的人,不是皇上您!”
話一出口,林蕎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自己在胡咧咧啥啊?
這不是罵了一大拔子人嗎?
還嫌給自己招的麻煩不夠?
嘉和帝卻聽得極認真的,他點點頭,就笑,話裡還了幾分戚然,“原來——竟是這樣!”
說到這兒,他問林蕎,“若讓你選,你最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出宮!”林蕎脫口而出,“奴婢最愛的就是自由自在的山淵田園的生活,雖清貧,卻也以與世無爭而……而清閒自在,不會被是非找上門。”
嘉和帝就眯了眯眼,“出宮?”
林蕎小心翼翼的看著嘉和帝的表情。點了點頭,小聲嘟囔,“我知道是不可能啦,這些只能是奴婢的夢想。”
嘉和帝身子微微後靠,他看看林蕎,再透過窗子看向外面那偌大的屬於他的後宮,便長嘆一聲,“若當年朕不是這個皇帝,若當年朕和阿凝相識時,不是生死攸關的危險時刻,那麼,朕和阿凝便該也和傅……傅君楷和阿凌般的,兩情相悅相知相戀相守一生的罷!”
林蕎不明白嘉和帝今兒到底是發什麼蛇精,大白天的不看摺子,跑她這兒來感嘆人生?可是他是老大,他來感嘆,她也只能聽著,其實她十分想跟這大肅朝的大佬打聽打聽慕容弈的事,可是,她不敢。
若這大叔不是想啃她這嫩草,她就算頂著不知尊卑打聽下皇子的下落,也還勉強能說得過去,可現在分明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嘉和帝知道她和慕容弈之間的那點微妙曖昧的。
萬一他知道了,她估計沒命,而好容易才過了幾天好日子的慕容弈只怕也會失了他的歡心。
這可不妙!
低下頭,林蕎絞著小手絹,陪著嘉和帝嘆氣,“是啊是啊,可惜啊,皇貴妃那麼好的人!”
嘉和帝看著林蕎,就加重了語氣,“你放心——”
放心什麼?他卻又不說了。
林蕎愣了愣,他這是什麼意思?
嘉和帝卻站起了身,喚進燕兒,吩咐道,“將屋子裡好生的翻翻,看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東西,若是有也別吭聲兒,悄悄的送到朕那裡去。”
燕兒一臉懵逼,卻也只能連聲答應。
嘉和帝便起了身,往前面跟鄭雪梅說話去了。
…
待嘉和帝去了,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