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琳琅點頭,不管是誰,聽了曾經的夫君是好男風之人都不會好過。所幸賀璇璣已然跟莊元晉和離了,好歹不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且莊元晉名聲毀於一旦,琳琅也覺得快意——誰叫他當初那樣騙大姐姐呢?
他是否好男風與人無尤,可他膽敢娶了賀璇璣當擺設,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賀璇璣韶華妙齡嫁入莊家,恭謹勤快的侍奉公婆,盡力的想融入莊家,莊元晉卻視她如無物,三天兩頭不著家,實在可惡!確實欠教訓!
琳琅怕賀璇璣氣悶,這兩天有空就拉著江氏去她那裡坐坐,偶爾帶上賀衛琛和賀之洲兩個小娃娃去逗逗,賀璇璣本身又是能想通事情、不會自怨自艾的人,漸漸的也看開了。
待得聽到莊元晉養孌童的事情時,賀璇璣雖然面現驚訝,卻沒多說什麼。只是畢竟錯付過情意,這樣的訊息到底叫她枯坐著發了一後晌的呆。
琳琅近來足不出戶,外頭的訊息卻知道得清清楚楚——不知是誰出的手,將莊元晉養孌童的證據呈到御前,令皇帝勃然大怒,立時削了莊元晉御前侍衛之職,令其閉門思過。又將老國公爺發落了一頓,說他教子無方,薦人不察,掃了皇家的顏面,連帶著皇后都被冷落了。
而賊心不死的莊嫣,更不敢在這個時候鬧什麼么蛾子,頓時偃旗息鼓。
能把證據呈到御前的都不是普通人,琳琅對宮闈之事並不瞭解,也猜不出什麼結果。大夫人那頭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倒是韓萱兒破天荒的頭一次獨自來了賀府,陪著賀璇璣說了許久的話。
到十月中旬的時候,徐朗押解疏勒大將鐵勒格抵京。
這兩年皇室日漸衰微,南邊有流民山匪作亂,北邊有疏勒虎視眈眈,皇帝雖然醉心木工,到底不能徹底荒疏朝政,為此頗為憂心。而今徐朗得勝回朝,稟奏漠北大捷,呈上戰果,登時龍顏大悅。
徐家數代人鎮守漠北,在北邊築起了鐵一樣的防線,皇帝能安然在京中做木活,離不開徐家軍的拼死效忠。這回徐家斬殺敵方三員大將,又生擒主帥,殺敵不計其數,更是繳獲了不少軍資,皇帝如何能不高興?
得勝的軍隊依舊駐守在漠北,京城裡除了到處傳開的喜訊外,也折騰不起迎軍犒賞的陣仗,只是皇帝在朝會上將徐家好一頓誇讚,喜悅之心溢於言表。
徐家主帥徐奉先和徐奉英常年駐守塞外,皇帝特令在漠北犒軍,徐朗這邊他也打算給個大大的賞賜。君臣二人獨處在殿內,皇帝便將徐家著實誇獎了一番,末了尋思該賞些什麼,錢財金帛早就賞了,另外還升了徐朗為正五品定遠將軍,餘下的似乎也就姻緣了。
皇帝心情很好,看著面前站著的徐朗,年輕勇武,英姿勃發,實在是可造之材。若是賜個公主給他吧,本朝定例,駙馬不得再涉足仕途,哪怕要為官,也只能是清閒散官,沒得浪費了徐朗這人才。
郡主縣主裡頭,倒是有不少出類拔萃的姑娘。皇帝決定還是先探他的意思。“徐愛卿年輕有為,至今未娶,朕賜你一門婚事如何?”
徐朗當仁不讓,當即跪地道:“臣謝皇上隆恩!出行前臣已跟昭文館學士賀大人之女定親,若能得皇上賜婚之幸,臣感激不盡!”
“賀愛卿的女兒?”皇帝琢磨,他當然不記得琳琅這等微不足道的小姑娘,不過賀文湛為官勤勉,又才學卓然,如今主持纂書也頗合他的心意,當即笑道:“賀太師的孫女固然不錯,朕卻更想賜你一位郡主,光耀門楣。”
徐朗道:“臣謝皇上抬愛。只是臣心悅賀姑娘已久,不願背棄信約。”
“既是如此,朕就成全了你。”皇帝並不知道莊嫣倒騰的那些事情,想了一想,兩家早有婚約,且都是他信得過的臣子,此事自然穩妥。如今已是十月,男婚女嫁總得留出幾個月的時間來籌備,便道:“來年三月如何?”
徐朗大喜,當即跪伏叩首謝恩。
出了皇宮,徐朗滿面喜色腳步輕快。他回京後就進宮回稟戰況,還沒來得及回家,到時候可得好好謝謝徐湘那丫頭。要不是她派人送信歷數莊嫣種種行徑,徐朗也不會急著這麼快出手,如今正好,皇帝金口玉言許諾給功臣的事,哪怕他太子要插手,也是無用了。
想到來年三月春光盛時心愛的小姑娘就要嫁過來,徐朗久經塞外風沙的堅毅臉龐浮起溫柔笑意。翻身上馬馳向徐府,當真是冬風得意馬蹄疾。
六妹妹,好久不見。
送你小貂、送你硯臺,再送你皇帝賜婚之訊,你是否會歡喜?
徐家早就得了信兒,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