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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腦子清醒一點,別去招惹展教官,否則就不是腦震盪這麼好運。”臨走前醫生又多說了一句,然後如同趕蒼蠅一般將他趕出醫務室。
出門以後,Kay的腦子才漸漸清醒過來,不過心裡一直犯嘀咕,這算什麼事?暫時放棄糾結他身上的傷如何突然恢復的原因,Kay先翻看起醫生給他的東西,幾包藥,恩,頭痛時吃的,一個學生證,等等,他這輩子和學校無緣怎麼會有這種東西?Kay迫不及待開啟學生證,名字一欄填的是安瀾,年齡18歲,一旁附有照片,一見這張臉Kay立馬下了個結論—這孩子恐怕這輩子都翻不了身。又看了一下其他部分,當看清學校鋼印裡的字時,Kay差點沒把學生證給扔出去。
××警校,這幾個字對於Kay來說可以算得上是驚悚,站定四處張望一番,發現根本沒人注意他,Kay鬆了口氣,沒想到會跑到條子的集中營裡,他現在可是身處險境啊,必須想辦法離開這兒才行。不過雖這麼想,Kay心裡的疑問更甚,那個醫生怎麼會把這東西給他,高度近視也不待這樣的吧,不過也有可能,剛才他有看見醫生放在桌上的老框眼睛,一定是認錯人了,Kay點點頭安慰道。當務之急就是如何離開這裡,Kay到處看了看,發現悄悄離開而不引起他人懷疑的機率實在太小,無奈的嘆了口氣。
“安瀾,你怎麼在這裡?”不遠處的聲音讓Kay身體一僵,他這算是被發現了嗎?不行,他必須要鎮定。
耿鑫磊原本是去醫務室看安瀾的,昨天那小子不知好歹惹怒了展教官被一拳揍得昏死過去。雖然安瀾平時沉默寡言和他並沒什麼深厚的交情,但作為同寢室的室友,好歹也應該去關心一下,所以寢室的人派了他當代表前去看望,沒想到剛來到醫務室附近就看見那小子站在那兒,於是理所當然的上前打招呼,
Kay不認識這個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為避免露出破綻,只能盯著他發呆。
“你怎麼了?”耿鑫磊問道,安瀾平時也是這樣子沉默寡言,所以他並沒有懷疑,而且昨天受傷的部分好像是頭,一想起展教官的力度不由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繼續問,“你的頭好些了嗎?”
這混蛋不問還好,一問Kay頓時覺得頭又開始痛起來,暈眩的感覺讓他幾乎站不住。
“哎哎,小心啊!”耿鑫磊急忙扶著他,看著他一臉迷茫恐怕傷得不清,“算了,我扶你回去吧。”說完便扶著Kay向寢室走去。
剛進房間,裡面的人還來不及給兩人打招呼,Kay便甩開耿鑫磊的胳膊,跌跌撞撞的進了洗手間,如果直到現在還要自欺欺人的話,他索性一頭撞死得了。
Kay愣愣的盯著洗手間裡的鏡子,鏡子裡的臉已經給了他最殘酷的答案,他果然還是死了,卻又以不可思議的形式重生在這個叫安瀾的人身上。
Kay雙手撐著洗漱臺,死死盯著鏡子裡的影響,直到頭又開始眩暈,這才擰開水龍頭將水狠狠拍在臉上,並不停的對自己說要冷靜,畢竟無論這事多麼怪異,能活下來就是一件好事。
只是一時間內心依然對這樣荒誕的事震撼不已,身後的門一直再響,根據這聲音恐怕接下來是要撞門了,Kay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不對勁,於是拉開洗手間門,果然耿鑫磊正擺出撞擊的架勢。
“你怎麼了?”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問道。
怎麼又是這句話?Kay皺了皺眉頭,不想搭理他們,徑直朝一間床鋪走去。
“安瀾,這是我的床位,你的在上面。”剛想躺下,耿鑫磊就開始喊。
Kay回頭看了看他,默默爬了上去,將整個人裹在被子裡便不動了。
“他沒事吧?怎麼會跑去睡我的床?”耿鑫磊莫名其妙,安瀾比較認床,雖說宿舍大家的床鋪都很乾淨,而且有時訓練歸來累極不分彼此亂睡一氣,但安瀾即使再累也要爬上去睡自己的床,別人的床位連坐一下都少有。
“可以理解。”另一個人開口了,手裡還拿著Kay剛才掉在地上的紙片—醫生開的證明,一見病情一欄填著“輕微腦震盪”這幾個字,大夥兒瞬間釋然了,腦子不清醒的人難免會做出違反常理的事,展教官下手也特狠了,儘管所有人心裡都知道他其實是手下留了情的。
“行了,耿鑫磊,你帶著這張證明幫安瀾向輔導員請幾天假吧,都是同寢室的兄弟,雖然安瀾平時不愛搭理人但該幫忙的還是要幫一把,這兩天大家輪流照顧一下他。”室長開口說道。
大夥兒紛紛點頭同意,耿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