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卓鈺嬈慌里慌張的樣子,鳳德承更不滿意了,又不便當場發作,便問道:“絕兒呢?”
“王爺他、他身體不適,吃了太醫開的湯藥,需臥床渥、渥汗!請父皇恕罪!”卓鈺嬈額頭觸地,汗珠都滴到了青石板上。
“這麼多的百姓圍著王府做什麼?”鳳德承發現異樣,四下觀望一番,便開口問道。
卓鈺嬈更緊張,一時間說不出個令人信服的理由。她能說,府裡遭了蝙蝠災,數百萬計的蝙蝠幾乎要將王府裡的梅園淹沒。幸好鳳絕令她在外面應對事宜,不允許她進入梅園,否則此時也不知道還焉有命在!“回、回父皇……兒臣……兒臣也不知道!”
鳳德承見卓鈺嬈似乎魂不守舍,精神恍惚,眉頭皺得更緊。“你這個王妃怎麼當的?畏頭畏尾,一點大家風範都沒有,怎麼做王府的主母!”
“皇上,”旁邊的卓鈺嬌媚聲笑著提醒道:“你只管在這裡盤問平王妃,怎麼就忘了問一問晉王殿下為何不來面聖!”
經卓鈺嬌的提醒,鳳德承才省起也沒見到鳳翔的人影。回過身,拂袖道:“翔兒呢?”
隨著鳳德承的發問,頓時所有人都在傳令鳳翔見駕。可是許久過去,只見一個穿著鳳翔衣服的男子戰戰兢兢地走過來,還不等走近,撲嗵跪倒在地,嗑頭不止:“皇上饒命,小的不敢欺君,是六殿下命令小的代替他等候在馬車裡……”
“喲,六皇子這是唱得空城計嗎?”卓鈺嬌頓時提高嬌嫩的嗓音,扯著鳳德承的袖子嗔道:“皇上,你被人家擾了來,人家竟然跟你玩金蟬脫殼呢!”
“大膽!”鳳德承生氣了,冷聲道:“什麼事情竟敢欺瞞朕!翔兒究竟做什麼去了!”
在場所有人面面相窺,誰都說不出鳳翔究竟去了何處。
就在此時,只見步出一位妙人兒,對著鳳德承盈盈下拜,嘴裡道:“奴妾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你是何人?”張總管喝斥道:“皇上面前也敢隨便唐突!”
“奴妾方茉兒是六殿下身邊的侍妾,殿下離開之前,跟奴妾交待過他的去處!”方茉兒叩了個頭,直起身子,接道:“六殿下說,凝郡主今晚可能殞命在四殿下的手裡,他不忍眼看著凝郡主香消玉殞,欲出手相救,奈何四殿下緊閉府門,不肯放任何人入內!六殿下不得已只好便裝潛入,尋找凝郡主的下落去了!”
“啊!”鳳德承聞言吃驚不小,“還有這種事情!”
“皇上,請不要相信一面之辭啊!”卓鈺嬌連忙扶住鳳德承,勸道:“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萬萬不可輕率下斷論!”
“是啊!請父皇明察……萬萬不要相信奸人汙衊!王爺是何等磊落之人,怎麼可能借機加害凝郡主!”卓鈺嬈也趁機將所有事情推脫得乾乾淨淨。
鳳德承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接到鳳翔送去的書信,說鳳絕假借聖諭,騙凝郡主入王府,圖謀加害。因為上鳳翔親自出馬跟鳳絕的人在王府門前對恃,他怕兄弟二人手足相殘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連御膳都未來得及用完,就攜著嬌嬪急急匆匆地趕來了。
沈曼凝,她到底有何魔力令兄弟倆連表面的融洽都顧不上了,竟然當眾翻起臉來!
“平身!朕親自進去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些什麼!”
“父皇……王爺他……他不能見外人……不……兒臣的意思是說……”卓鈺嬈大急,更加語無倫次,因為鳳絕根本沒在寢宮內睡覺!
卓鈺嬌衝大姐打了個眼色,說:“四殿下究竟在哪裡靜養?還是事先給他傳聲信兒,讓他準備接駕,以免御前失儀!”
聽出卓鈺嬌的弦外之間,卓鈺嬈知道她是暗示她提醒鳳絕準備接駕。滿腹苦水吐不出,她能說此時的鳳絕正被無數的蝙蝠困住,生死未卜嗎?
府內囤兵五千,因為鳳絕發出求助訊號,緊急從外面調集援兵。好在平王府角門暗道頗多,入府路徑方便,並未讓人察覺,否則恰好鳳德承御駕親臨,露出馬腳更說不清楚了。
鳳德承和卓鈺嬌乘坐九龍轎輦,聲勢浩蕩地入府,方茉兒坐在馬車裡,跟隨其後,卓鈺嬈則坐著軟轎在前方引路。
正在頭疼要把鳳德承引向何方時,突見梅園的上空炸開了一枚訊號彈,發出尖銳的聲響。
“那是什麼?”鳳德承大吃一驚,連忙命人停下九龍轎輦,前去探視。
只見平王府的東北方向隱現火光,還有大團大團的黑雲低低壓在空中,甚是怪異。
“回稟皇上,六殿下找到凝郡主了!”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