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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太夫人召噦,段玉苒就已經搭著碧珠的手、流著眼淚,跌跌撞撞地奔往明熙堂!
段玉苒撲倒在太夫人的面前“痛哭”!
“老太太要為我作主啊!東盛郡王府欺人太甚,竟一男說二親!簡直沒把忠勇伯府放在眼裡啊!”段玉苒拿出百分百的演技在眾人面前哭嚎!
太夫人被段玉苒的魔音穿耳,不堪忍受的皺緊了眉,“怎麼是你這個待嫁的跑出來又哭又嚎!成什麼體統?三太太呢?”
段玉苒抹著眼淚哭道:“玉苒哪裡敢讓母親知道這件事!若是再因玉苒的事害得母親孕中出事……玉苒也沒臉活著了啊!”
一旁看熱鬧的段玉芸和段玉菲撇嘴冷笑,心中巴不得段玉苒尋死去呢!
聞訊趕來的大太太也是大吃一驚,見段玉苒這副樣子眉頭就攏了起來!
雖然派出去打聽真假的下人還沒回來,但太夫人見段玉苒這副模樣,心中覺得那事兒八成是真的!
太夫人心中再懊惱、生氣,卻也不是十分的擔心!畢竟有什麼事,對外也是三房丟醜,那庚帖和婚帖上的名字可都是“段玉苒”啊!但讓她這麼放棄,心中也有不甘!
“大太太,這事兒你看怎麼辦?”太夫人擺出婆婆款兒來問大太太。
說實話,東盛郡王妃來向段玉苒提親的事,大太太就覺得非常不靠譜!現在出了這種事,又要打著忠勇伯府的旗幟出面詰問人家,她是真的不情願!
大太太覺得晦氣,卻又不能真的半點兒也不管!
“回老太太,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待查清。像咱們與東盛郡王府這樣的人家,斷沒有娶平妻這種不入流的作法!若真是東盛郡王府理虧,咱們自是要責問個清楚的!”大太太道。
“好,你儘快查清!給四姐兒一個說法!”太夫人道。
“謝老太太、謝大伯母!”段玉苒嚶嚶哭泣地道謝。
因事出突然,在段玉苒又哭又鬧、混亂的局面下,大太太也作不得多想,立即派自己身邊的婆子拿著帖子去東盛郡王府探個究竟!
折騰到傍晚,太夫人和大太太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暗裡、明裡打聽到的結果都一樣——東盛郡王府的世子與盧安伯府的五小姐正在議親!雖還沒正式訂親,但也就是這幾日的事了!
當初段玉苒和顧泰年訂親的事比較低調,兩府都沒有對外聲張,所以外人不知情很正常!但東盛郡王府都是這樣的回覆,未免就荒唐了!
段玉苒不便在場聽這些事,屈於禮教的迴避了。三太太懷著身孕不便過來,三老爺就又成了三房唯一的代表!
下了衙的忠勇伯和四老爺都到了明熙堂,大太太、二太太和四太太也從下午開始就一直未離開!
段玉苒離開前煽的一手好火!直把原想收起尾巴往回縮的太夫人鼓動得熱血沸騰!
要說八小姐段玉芳的“婚事”也真是坎坷!操碎了太夫人的心,卻次次落空!這次明明前面都很順利,自家人也沒再作亂,偏又讓東盛郡王府給擺了一道!太夫人恨不得去咬東盛郡王和郡王妃一口!成全一下四房能死人不成?
一家人剛商議了兩刻鐘左右,下人就稟報說東盛郡王與郡王妃前來拜訪!
正想著要去找他們討個說法呢,人家就送上門了!
事情進展不出段玉苒所料,東盛郡王夫婦是有備而來!泰然進門,不等段家人指責他們背棄婚約,郡王妃就直言與段玉苒訂婚的不是世子顧泰年,而是庶長子顧泰安!
三老爺臨來前得了女兒的叮囑,一定、一定要將這件事往大了鬧!加之對東盛郡王一家的怨恨,三老爺不依不饒、上竄下跳的要說法!
東盛郡王妃說讓段家將當初送來的庚帖拿出來一看便知,太夫人就派人去三房取庚帖。
袁媽媽帶著庚帖與婚帖到了明熙堂,呈給了太夫人。
太夫人開啟看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明明男方的名字就是顧泰年啊!
東盛郡王妃笑著說自己也想看看,接過庚帖和婚帖後就撕去了上面的“年”字!
“我兒堂堂郡王世子,怎麼可能娶個和離過的女子為妻!”東盛郡王妃不客氣的道,“便是讓庶子娶她,也都是看忠勇伯的面子!若你們不願意,退親就是!”
“當初是你們上門求娶,又不是我們忠勇伯府主動!如今你們卻作出這種李代桃僵、偷樑換柱的無恥之事,還陣陣有詞、大有道理的樣子!”三老爺義憤填膺地怒吼道,“我要告官,告你們東盛郡王府騙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