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下巴瘦的都能當暗器戳人了,也不知道要養多久才能養的回來。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已經將紅豆湯放了回來,親手舀了湯喂到明月口中。
明月原還不高興,一喝到了熬煮的軟硬合適又香甜可口的紅豆湯,立時滿足的笑彎了眼睛,看向賀之洲的眼神裡哪還有不滿不高興,若她身後長得尾巴,只怕就要衝著賀之洲不住的搖頭擺尾了。
見她吃的這樣高興,賀之洲忍不住又餵了她一勺。
從來殺伐果決的攝政王此時心裡卻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
一個說:“不是要教她自己吃東西嗎?怎麼還喂上了?”
一個就說:“她現在懵懂如同個稚兒,喂她吃東西又怎麼了?”
一個冷笑著反駁,“就因為她懵懂如同稚兒,才要教她啊,難不成以後每次吃東西都要人喂不成?她又不是真正的稚兒,讓她學會這些,是為了她好!”
一個不服氣道:“就算不學又怎樣,服侍她的人想要多少就能安排多少,哪怕是一天一換呢,也有的是人服侍她,又不是非要她學會拿勺子筷子吃飯才行。”
一個再反駁說:“她以後是要做攝政王妃的,難不成要讓人家都嘲笑攝政王妃是個連飯都不會吃的傻子?”
不服氣的小人被啪飛了出去。
賀之洲放下湯碗,將勺子遞給明月,“自己試試。”
投餵被打斷,明月雖然有些不滿不悅,卻因賀之洲將勺子遞給她的舉動而滿是好奇,她看看賀之洲,又看看勺子。
賀之洲將勺子往她面前又遞了遞,“乖。”
明月試探著伸手,接過那隻勺子。
賀之洲又取出一隻勺子來,“看我怎麼吃的。”
說著,又示範了一遍。
明月的手指硬邦邦的扣著勺子,僵硬的去舀碗裡的紅豆湯,手一抖,勺子裡的紅豆湯就灑了一般,她撇撇嘴,顯然很不高興,但還是學著賀之洲的樣子將勺子往嘴裡放。因用力不當,勺子噹的一聲落在了幾桌上。
連番受挫的明月急紅了眼,又要伸手去抓碗裡的紅豆湯,口中哇哇大叫著,那架勢竟像是要跟那碗紅豆湯勢不兩立一樣。
“不許胡鬧,乖乖坐好。”賀之洲沉聲呵斥道。
明月才聽不進去,又開啟了嗚哇咿呀的哭鬧模式。
……
安康眼瞧著娉婷公主神色驚愕的聽著前頭馬車傳出來的兵荒馬亂的聲音,忍不住痛苦的蓋住了眼睛。
先前還只是在侍衛面前丟丟臉,這也就算了,反正他們也不敢說出去。可如今這臉丟到了外人面前,安康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乾淨了一樣。
娉婷公主似猶豫糾結了一番才不安的開口問道:“明月公主……自昨晚便一直是這樣嗎?”
反正臉已經丟了,安康放下捂臉的手,沉重的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恨道:“都怪宇文復那卑鄙無恥的賊人,若非他對明月公主下黑手,明月公主也不會淪落到眼下這番模樣。”
娉婷公主也跟著嘆息道:“宇文復對明月公主……我原瞧著,他對明月公主呵護有加,常與明月公主同吃同住,就算最後得不到明月公主,也必然捨不得對她下狠手的,沒想到……”
安康眼睛都瞪圓了,“宇文復跟明月公主同吃同住?”
娉婷公主立時露出說錯了話的不安之色來,忙不迭的補救道,“就算……就算是同吃同住,想來也不會對明月公主做出什麼失禮過分的事情來。我,我扮作丫鬟,時常守在門外的,並不曾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嘴上這樣說著,然而她的神色卻頗不自在,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啟齒的事情,慘白的面上微微泛出些紅暈來。
她越是這樣遮遮掩掩的說,安康的神色就越是憤怒凝重了起來。
前頭馬車裡突然傳出一聲尖銳的哭鬧聲,緊跟著響起賀之洲絲毫不讓的呵斥聲。
娉婷公主垂了眼簾,“賀哥哥好像很辛苦呢。”
安康的心思猶自停留在明月與宇文復同吃同住這幾個字上,就有些心不在焉,點了點頭道:“是啊。她人好好地時候都能惹出這許多事情來,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以後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少笑話來。”
娉婷公主又羨慕的說道:“明月公主如今這般,賀哥哥待她比以前更好了吧?賀哥哥待她一往情深,真真令人羨慕的緊。這世上,如賀哥哥這般始終如一的男子屈指可數,明月公主能遇到賀哥哥,真是很幸運。”
她這般說著,很是悵然又失落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