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撞進明月的眼睛裡。
陳舊的都有些磨損了的荷包,連繡線都有些發黃發舊,圖案簡單而詭異,說簡單,不過就是一條被啃食光了的魚骨頭,說詭異,也正是這被啃食光了的魚骨頭,尋常荷包不是繡花就是繡上可愛乖巧的小動物,誰會往荷包上繡這樣詭異的圖案?
明月沒有見過別人繡這樣詭異的圖案,她所認識的人中,只有一個人,鍾情並固執的將這樣一個荷包常年佩戴在身上。從她記事起,她就見過這個荷包。她對這個荷包熟悉到,哪裡的線頭是拼接上去的都知道。
這個荷包,是屬於華嬪的。
華嬪從不離身的,便是舊了破了也不曾丟棄的仿若她性命一樣珍視的荷包,卻竟然落在了金巧兒的手裡!
☆、096 她在哪裡
金巧兒見明月瞬間變了的臉色,敢在明月伸手要搶荷包時順勢往後一勾,就將那荷包重又收回到了自己手心裡。
她已經領教過明月嘴巴的厲害,深知此時不能與明月多說什麼,否則她得意忘形之下,說不準會被她套出什麼話來。便搶在明月開口前得意的哼道:“可瞧清楚了?想來你認得這個荷包,也知道這是屬於什麼人的,眼下可要跟我好好談談了?”
她拿輕慢的目光不屑的瞥了眼始終立在明月身後的綠袖與紅翡,暗示意味很明顯。
綠袖與紅翡同時上前一步,要將明月護在身後。明月擺擺手,示意她們不要妄動。
她的臉色很難看,即便她在心裡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要冷靜,要鎮定,萬不可亂了陣腳給金巧兒可乘之機!她這時候拿出華嬪的貼身荷包來,本就是為了讓她心神大亂,她若果真亂了,就是中了金巧兒的計了。可她再怎麼提醒自己,也無濟於事。那畢竟是她這一世的親孃,她原以為她對華嬪並沒有多麼深厚的母女之情,可在看到這個荷包,猜測華嬪可能遇了險,明月才知道,她的心裡,華嬪這個母親所佔據的分量。
金巧兒是個衝動愚蠢的,憑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拿到華嬪的荷包,就連賀之洲都找不到華嬪,憑她金巧兒又怎麼可能?她背後一定有個人,不但得到了華嬪的荷包,還為金巧兒出謀劃策——這個人是誰?不會是太長公主跟小皇帝,若他們有華嬪在手,根本不用費事的將她關進小黑屋一遭。
不待明月說話,金巧兒已經轉身就走,“想要知道什麼的話,就乖乖的跟我來,否則,我就把這荷包丟進池塘裡去,至於這荷包的主人麼,你覺得丟進池塘裡餵魚這個主意如何?”
她咯咯嬌笑著,似乎篤定了明月會跟著她,頭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走。
明月微微眯眼,胸腔那猝然而至的劇痛終於鬆緩了些,她緊緊抿了抿唇,再開口時,嗓音就有些緊窒與沙啞起來,“你們不用跟著了,我去去就回。”
“不行!”紅翡面無表情的拒絕道:“她不懷好意,公主若一個人跟著她去了,只怕不好,無論如何,屬下兩人都要跟在公主身邊。”
明月此時心裡只繫著華嬪的那隻荷包,聞言便有些不耐煩,她緊緊扣住自己的手指,修剪的那般圓潤整齊的指甲深深的刺進了她的手心肉裡,“你們要跟就跟,別讓金巧兒發現就行。”
一邊說著,一邊就扔下她們疾步朝金巧兒追了過去。
紅翡看了綠袖一眼,“是不是先知會王爺一聲?”
綠袖神色沉重的點點頭,“公主神色不對,必須要知會王爺。那個金巧兒,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找死?”
“好了,閒話休說。”紅翡打斷她,“你去還是我去?”
眼見著明月與金巧兒轉過九曲迴廊,就要消失在視線範圍內,紅翡乾脆的推了綠袖一把,“你去吧,我去追公主。”
她話音才落,就聽見黃鴻飛疑惑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來,“咦,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在這裡?小周呢?急急忙忙叫小丫鬟給我遞信來,自己反倒跑不見了,搞什麼鬼呢?”
綠袖眉頭下意識就皺了起來,橫眉怒目道:“誰給你遞信了,少胡說八道!”
黃鴻飛莫名其妙被她罵,也不高興了,“不是小周叫我來的?她人呢,我要當面問她個清楚明白。”
一面說著,一面四處張望尋找明月的身影。
“公主她……”紅翡拉住與黃鴻飛置氣的綠袖,正要告訴她明月的去向,忽的一怔,神色變的茫然起來,雙眼似都失去了焦距,彷彿一瞬間被人抽走了魂兒一般。
“到底哪兒去了?”黃鴻飛視線搜尋了半晌也沒瞧見明月,又見紅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