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就是不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控制不住自己就炸掉了,結果承受他爆炸後果的人卻是她,她傻啊要留在他身邊等他爆炸?
賀之洲就有些煩躁起來,長眉輕擰,不悅的瞪著她:“本王說了會有解決的法子,就一定有,你少給本王想些有的沒的!”
他頓了頓,又咳了一聲,板著臉道:“欽天監會將吉日定在九月上下,也沒多少日子了,雖然嫁衣之類的不用你自己準備,但有人上門來量尺寸,你最好給本王配合一點,少出些么蛾子。過兩天王府那邊會送圖紙過來,你自己瞧瞧,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告訴高管事,該拆的拆,該建的建,總歸是你以後的住處,你自己也多上點心。”
明月聽著他訓話一樣平板毫無起伏的吩咐,原還有些意興闌珊,一轉眼卻見那板正著臉卻紅了耳垂的男人目光頗有些遊離,一副想看她又不願意看她的樣子。明月頓時就驚了,臥槽,這男人居然害羞了!
賀之洲說了這麼一席話,竟不見明月回應,長眉又是一皺,目光終於落在了她臉上,很帶了些不悅,“發什麼呆,本王說的話你沒聽見?”
“王爺,你耳朵紅了。”明月也不知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你為什麼害羞啊?”
這回賀之洲不但耳朵紅了,整張俊臉全紅了起來,他霍的起身,惱羞成怒的瞪著明月:“胡說八道什麼,本王哪有耳朵紅?跟你說正經的,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他這般情態,愈發證實了明月的猜測,可也讓明月更加不解了,他不過就是跟她說了下成親的大概日子,然後嫁衣府邸之類的,這麼單純的話語,他到底想到了什麼,怎麼就害羞了呢?
這人的腦回路的確不同尋常啊。
最後,無解的明月只能這麼總結。
突然炸毛的賀之洲讓明月不但不怕,反還生出了捋虎鬚的衝動來,“我說的也是正經話啊,王爺害羞了,這句話哪兒不正經了?”
她一副認真請教的模樣,眼睛裡卻亮晶晶的,滿是笑意。
這難道也跟分裂一樣,屬於失誤?
哎喲,她這算是在調戲權傾朝野殺人不眨眼的攝政王嗎?
看著賀之洲那本就紅如今更是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的俊臉,他一副煩躁不安偏又擺出惡狠狠的模樣來,色厲內荏的衝著明月晃拳頭:“你想捱揍嗎?本王哪有害羞,少胡說八道!”
大概自己也覺得說這話顯不出氣勢來,又咬牙切齒一番,壓低聲音威脅道:“再胡說八道,本王立時將你關進小黑屋裡!”
明月心裡笑開了花,面上卻故作委屈的扁了扁嘴,“王爺威武,王爺息怒,我再不敢說王爺害羞這樣的話了,即便王爺真的害羞了,我也保證自己會裝瞎,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不會說的,王爺儘管放心好了。”
賀之洲被她那雙帶笑的眼睛看的愈發不自在起來,索性拂袖就走,“莫名其妙的臭丫頭,本王懶得理你!”
這是招架不住落荒而逃了?
明月再一次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這男人……這個模樣好像還挺可愛的嘛。
……
安太夫人親自送了藥過來,見明月醒了,賀之洲卻不在屋裡,就問了一句,“洲兒哪兒去了,怎麼出去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這屋裡一個人都不留,萬一你有什麼需要,外頭的丫鬟婆子能聽得到啊?”
明月心情甚好,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為笑意也顯出了幾分顏色來,“突然想起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所以王爺先走了。”
私底下她調戲調戲賀之洲他可能不會將她怎麼樣,若她將他臉紅害羞的事情說出去,明月可不能保證他不會將她怎麼樣了。
安太夫人又埋怨了一聲,方才走過來詢問明月:“可覺得好些了?方才你昏睡著,小檀跟王媽媽也說不好你到底傷了哪裡,是洲兒替你檢查的,不過他一個大男人家,難免粗心大意檢查的不夠細緻,如今你還有哪不舒服,別忍著,一定要跟我說。”
“轟”的一聲,明月原還笑吟吟的小臉立時像著了火一般,與方才賀之洲的臉色如出一轍,她目光閃爍,結結巴巴的開口,“王……王爺替我檢查的?”
臥槽啊,她這裡才為剛才成功調戲了攝政王而沾沾自喜,哪裡想得到不久之前她被賀之洲看光光過——也或者,他並沒有脫光光的檢查,只是隔著衣服檢查的?
可是再隔著衣服,那人也肯定將她摸光光了啊!
難怪他剛才臉紅,莫不是說起嫁衣的時候,就想起了他摸她的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