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一點也不心急,凡事都該慢慢來,攝政這麼多年,若連這點耐心都沒有,這大梁國焉還有他說話的餘地?
賀默聞言,頓時放下心來,“王爺說的正是,待到您功成那一日,別說什麼銀甲衛,這天下也再沒有能與您為敵的了。”
賀默這記拍馬顯然取悅到了賀之洲,他眉眼舒展,唇邊笑意更深,“宮裡久不進新人,小皇帝已經半年餘沒有踏足過後宮了,顯是後宮的花朵不夠研麗。跟南莊那邊說一聲,挑兩個調教好了的送進宮去,。小皇帝一心為了本王的子嗣憂心,本王這做王叔的,自也該好好關心他,才不負皇兄當年所託嘛。”
賀默會意,笑道:“小的這就去辦。”
小皇帝自一十二歲始就近了女色,這些年來送進宮裡的女子不少,那些女子都是經過了精心的調教,專為小皇帝準備,大多都被小皇帝沾了身的,年歲太小就開葷,小皇帝的身體早被掏的差不多了,雖然這半年來不近女色拼命調理想要生個皇子出來,但到底還是太晚了些。
……
明月與小檀在綠袖的帶領下,到了蘅蕪苑。
蘅蕪苑比秋蘭院大許多,裡頭假山花園且不說,還挖了個不小的池塘,池塘裡養了魚種了藕,這時節水面上已經冒出了不少荷葉來,圓圓扁扁鋪陳在水面上,微風一吹,綠波盪漾,只叫人看一眼就心曠神怡。
小檀對此處滿意的不得了,小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意,不時拿眼睛去看明月,這蘅蕪苑比起當初她們在夏國時住的宮殿還要大要好呢。
明月神色倒是沒什麼變化,不過是從一個環境差一點的牢籠換到了好一點的牢籠而已。
見明珠主僕兩人進了院子,一直留在蘅蕪苑中安排各種事宜的汪漫語忙領著丫鬟婆子款款走向她們。
她今日穿著月白色與淡粉紅的委地長裙,看似素淨無華,然裙襬與袖口以銀線滾邊,繡著淡黃色的不知名的小花,裙面上則繡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如玉般的皓腕上個戴著一條紅珊瑚手串,微抬俏臉,細長的丹鳳眼透出精明而又嫵媚的光澤,將她那份如仙氣質打了折扣。
見明月微挑眉正打量著汪漫語,綠袖忙上前一步,在她身邊輕聲說道:“公主,這位是汪姑娘,管著王府內院一應事務,深得王爺信任。”
明月想起賀之洲曾跟她提過的汪氏,便知道正是眼前這人。
今早鬧事時,她倒是躲得遠遠地。
汪漫語走到近前,對著明月福了一禮,“按著王爺的意思,已經將蘅蕪苑整理好了,公主瞧瞧,若還有不盡人意之處,儘管與我提。”
她說著,甜甜一笑,“王爺說了,公主乃是王府裡除了王爺外身份最尊貴的,萬萬不能怠慢了您去。”
她說話時眸光微閃,雖滿面笑意,然眼裡打量的意味卻十分明顯。
明月神色依然淡淡,她並不喜歡她,甚至不喜歡跟自己打交道,卻又偏要在她面前表現的這般親熱親切。天底下的女子大概都是一個模樣,不論夏國後宮裡的,亦或是這攝政王府後院的女子們。
明月無視她的熱情與交好,冷然道:“本公主唯一覺得不盡人意之處,便是每日那三餐。請教汪姑娘,往後一日三餐不會再缺了蘅蕪苑的吧?”
汪漫語臉上笑容微微一僵。這話分明是不留情面的打她的臉,說什麼不能怠慢,結果一日三餐都吃不上,這不叫怠慢叫什麼?
今早的事她已打聽的清清楚楚,她設想過這聽說十分嬌弱還膽小的夏國公主會想出什麼樣的法子來救自己的婢女,最有可能的便是去求王爺,再不然,便是乾脆棄了這婢女,繼續龜縮在那破舊的秋蘭院裡。可她想了許多,卻也沒有想到這夏國公主會直接打上門去,這出人意表的舉動,讓她對這夏國公主嫉恨的同時也多了幾分好奇。
明月方才打量她時,她也正打量著明月,早聽府裡的人說這夏國公主美貌非常,她雖沒親眼見過,但早就存了一較高下的心思——要知道,她汪漫語的美名可也曾名滿京都的。這會子見到了人,任她對自己的相貌再有信心,也不得不承認,這夏國公主的容貌先就勝了她三分,且其冷然與高貴的氣質,更讓她與尋常女子不一樣。
這樣與眾不同,便是王爺現在對她沒有什麼心思,也保不齊日後會如何。
想著今日王爺竟放下政務單獨陪她出門逛街,汪漫語就忍不住捏緊了袖子底下的手指。
即便知道王爺對她與眾不同定然另有深意,汪漫語仍是嫉妒的心肝都疼。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明月又是